被拴在马厩的老白打了个响鼻,提醒二人大可不必挤在一匹马上,这边还有一匹。哪想柳七回过头去安抚它,“乖乖等我回来。”
“小姐向来稳妥,何来的战帖呢?”丫头垫着脚想多看一眼信中字,倪翎索x将信递给她。
握住她纤细手腕便叫她使不上力气,“还是悠着些,待你痊愈,再来讨债不迟。”
倪翎挽起几个漂亮剑花,剑尖挑入柳五剑柄处,柳五尚来不及反应剑已脱手。一柄上好宝剑自空中落下直直cha入冰冷如铁的地面中。
柳七才不信她说的同道切磋。倪翎x子素来冷淡不ai招惹是非,又是一方镇抚使,谁会招惹官家。这样说来,定是自己那外来的五哥想替自己出头讨债。柳七气到跺脚,心中直怪五哥自作主张。
直到城外,冬日里一片萧瑟,寒风在平地没有阻碍,夹着严寒直直钻进骨子里去。两人翻身下马,倪翎恐柳七受寒,将厚重外衣严严实实裹在她身上,只露出两颗葡萄似的眼睛。“北方天寒,我会速战速决。”
“自然是有。”倪翎自马鞍一侧将佩剑解下来,略弯腰做个手势,“请。”
“你约了人打架?”柳七反应快,忙放下筷子看向她。
“承让。”倪翎抱拳,转身不
未等柳七亲自讨债,替她讨债的人便来了。翌日清晨,倪翎正在房中撰写公文,丫头着急似脚下生了火一般冲进来,“小姐,有人送了战帖来!那人肥头大耳的,站在门外不肯走,说要等您回复才走。”
午后yan光和煦,又是刚刚饱食,柳七索x轻倚在倪翎怀中犯懒。“柳家轻功最为上乘,重修剑法,有一剑寒霜十四州之称。不过五哥向来喜文不喜武,只学了柳家剑法七成左右,”倪翎x前柔软,柳七寻着舒服的位置蹭几下,“就算如此,也称得上高手,你若打不过他,及时认输便是了。”
倪翎微不可见摇摇头。柳七一颗小脑袋抵在她x前,霎时将她所有思绪打乱,只觉得心脏跳的急促,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偏偏柳七还要左右蹭几下,将她b出一身燥热。
倪翎手中小豪微顿,笔尖蓄起的墨滴被x1入纸张里,蕴成一个墨点,“拿来。”
柳七对她的轻敌有些无奈,却也不知此时该偏袒谁,只好嘱咐她,“点到为止。”
柳五看着佩剑没入土中,只觉蒙尘一般不可思议。“再来!”说完双手握拳冲到倪翎面前,竟是不顾倪翎手中尚握着剑要近身搏斗。倪翎急忙将佩剑掷出,以掌卸力。柳五拳拳直b倪翎面门,好似莽汉斗殴般没有章法。倪翎略皱眉,灵巧躲避并不针锋相对,借力卸力耗去柳五不少气力。
倪翎佩剑不过是锦衣卫统配的jg良兵器,只得以剑身迎住柳五裂空而来的剑势,柳五身法与剑法合二为一,招招取向她关节处。倪翎不得不横了剑身以剑刃相抵,两相碰撞间竟擦出火花。倪翎寻着间隙后跳三步,收剑于身后,再以雷霆之速攻去,一套剑生太极将柳五b的步步后退。
柳五不加赘言,褪去剑鞘将宝剑横在x前,另一手双指犹如力道万钧,与剑锋齐行。
倪翎攥紧缰绳,腿上略施力夹住马肚,策马朝城门驰去。
柳七ch0u回手,愤愤拎起一袋纸包g果堆在倪翎怀中,推推搡搡将她赶出自己房中。
倪翎习武练剑多年,倪母倒不多担忧,“小心为上。”
“我跟你一起去。”饭后倪翎换了身利落短装,柳七只能揪着倪翎的腰带,“不带我就不许你出门。”
“多嘴。”倪翎筷子夹起一根青菜,佯瞪丫头一眼,又若无其事解释,“同道切磋罢了。”
柳五yu攻倪翎天突,被倪翎单掌以内力推出三丈远,柳五后脚没入土中方才站稳身子。
午饭时,倪翎只食了平时一半的量,丫头不免担心,“小姐你吃的这样少,该如何有力气打赢那人。”
丫头将信封送上,其上书着倪翎两字,丫头一脸担忧看着倪翎,倪翎忽觉好笑,“怎么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拆开信封,却只有寥寥数字,“舍妹为君所伤,今孤身一人,愿与大人未时于城外三里讨教。”落款印着柳玉二字,想来是柳七的五哥。
倪翎手指敲击桌面三两下,取了白纸书写,待墨迹g掉装在信封中递给丫头,“回他。”丫头还想要再问些什么,却见倪翎低头继续撰写公文,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站在不远处的柳七不由佩服起倪翎,五哥在扬州已是小有名气,没想到倪翎竟将他压制如斯。
左右是柳七的五哥,也不会伤到她。倪翎翻身上马后朝她伸手,柳七眼睛瞬时透着明亮,握住她的手借力上马,落在倪翎身前。
“承让。”倪翎收剑,左手在上作揖。
“倪大人可有佩剑前来?”柳五手中拿的一柄宝剑,远远搭一眼便知非寻常兵器。
柳五早早在城外候着,只是不曾想过北方天气竟如此恶劣,本是一身傲气迎风而立,实在冷极只好钻回马车中。车夫看到倪翎前来,激动禀告柳五,只盼着速战速决好尽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