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江摇头：“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何要忘？我只会忘了我不想记得的事。”
张地笑了声：“每次你离开人间，都说後悔下了凡，可过不久你又忘了再来······一次又一次，到底要到什麽时候才结束？”
像是碍於一仙一妖，他不好发火。可又气不过，便扭头挨着清晏的k脚，不愿看他。
伏江的心很乱，他喃喃道：“哪有人天生不信神？”还是他那样孤立无助吃尽苦头的人。
“我是人。我这辈子是。”他又看着沈长策，乐颠颠道，“你这辈子也是。”
字字珠玑，伏江愕然，一时反驳不了，坐立难安。
清晏却厉声道：“可那人会与他互相扶持，相依白首。而你呢？他为你受伤时，你可会为他伤心？你不为他伤心，便是害他，你为他伤心，就一定会对别人起杀心。无论如何都是逾距，只不过你g涉的人不同罢了。”
这问题问得有些傻，伏江突然把脸埋进他的x膛，嬉笑道：“我喜欢你。”
他法。为何今夜会如此淋漓尽致，就和这雨一样把天地搅得一团乱。
伏江实在想不起来：“每次都後悔？”
他好像是喝醉了，喝醉的人会忽然把矛盾不清，颠三倒四、无从下手的事想通。
空气忽然变得沈重，伏江待不下去了。他突然想着沈长策还在街上。
“嘘。”沈长策怕他又口无遮拦，一根手指压在他唇上。
他是神仙，这是谁该担心谁？
伏江笑道：“地府秩序森严，神仙什麽都不管，只管地府。。”
沈长策竟认真想了想，又怔怔道：“我的这辈子，是从看见你开始的，还是从你把它偷走开始的？”
从那天起，伏江每日的兴趣不再在卖东西上。他每日都出去，回来时便和沈长策说今日遇见的新鲜事。
清晏叹道：“那要问天。”
又一日回来絮絮叨叨：“蛇和狐有灵气，最容易修成妖，但今天我看到一只麻雀jg，她竟然也吃人。她以为吃了人就能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就能找到si而覆生的办法。殊不知她的丈夫早就投胎转世了。”
他的声音搔得沈长策心痒，他脱口而出：“没有。”
“今天有一只鼠妖，把许多猫都杀了，我本不愿收拾它，但他又开始杀狗。我只好把他变回了一只老鼠。”
“百花街有一只灰狐妖，每天都混在好看的男人nv人中玩乐，我看了几日，今日他们玩得厉害，我就想和你试一试······”
伏江喘了几声，又依附在他耳边：“你吻我时，偷偷给我吃了药。”
他看狐狸一双眼睛盯着他，如鬼火幽明，仿佛也看透了他。
几个月前，伏江也说他像石头，但现在他是人。
“要是没有，你为什麽这麽凶？我为什麽这麽快活？”他把手伸到两人jiaohe的身下，告诉他是什麽凶，什麽是快活。
“他不信神。”清晏突然道，伏江盯着他看，知道他话中有话。
酣畅淋漓後，伏江躺在沈长策怀中：“没有人会让神随自己开心做事，也许我是人。”
漱丹瞪着伏江，眼里全是厌恶：“现在不记得，但你最好想起来，省得又得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伏江突然笑了，他话中有话，那日看见伏江与沈长策在庙里偷尝yu的，果然是清晏。
“是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那我上辈子是什麽？”
沈长策狠狠撞了几次，两人抖着身子，接着什麽也想不了。
他每日出去，都是去看妖，好似从来没看见过。沈长策一开始担心他的安危，也悄悄跟去，却见他毫发无损又乐在其中，便稍稍放下些心。
沈长策呼x1一滞，久久才又道：“没有！”
“信神的人喜欢供奉神，不信神的人更喜欢供奉人。供奉人要花更多的心血，你不会害他，可也不会救他。”
可伏江已经不是那个什麽都不懂的伏江，他口无遮拦不是因为他不懂，是因为他急。
清晏看了眼漱丹，却对伏江道：“沈长策从前眼只盯着地，不盯着人；步履稳实，从不狼狈；腰脊笔直，不知屈服。如今他倒是有了些人情，但身上的伤却只多不少。我不知其中会什麽因果，但沈长策看你的眼神却有极深的痴态，怕是受到了仙人影响。”
漱丹道：“不记得了？莫非你又去孟婆那里讨了一碗汤药？”
沈长策忽然问：“为什麽人间只有妖，没有鬼？”
伏江日夜不寐在外游玩，就在沈长策快要担忧他对人失去了兴趣时，他一日回来又面secha0红，气喘吁吁。
伏江却道：“那是因为他喜欢我，他喜欢我，怎麽我也不对？”
他把沈长策拉近房间里，也不管这是大白天，就手忙脚乱把彼此的衣服扯了。
伏江又道：“话虽如此，可他ai上别人，不也会花费这麽多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