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上双眼,眼球於深渊遨游。不须片刻,便可察觉那浪花般的赎光摇摆起伏着,散发耀眼的橙se光芒,时而汹涌、时而静寂。它们流往相同方向,最後在远方汇集而成的,便是赛克尤的头发。
她今天穿着白se洋装,一头亮橙se的长发在灿烂日光下反s着燃烧般的热情,她光着小脚丫,也许是因为能漂浮的她根本不必穿鞋。雷克斯懒洋洋地端详着她。
赛克尤总是紧闭双眼,但她并没有失明,她总是能将白皙俏丽的脸蛋正确转向雷克斯所在的方位。
「这次要和我分享什麽故事呢?」nv孩满怀期待地抿起小嘴,嘻皮笑脸地转着圈。
她大张双臂,彷佛想用力x1入周围的所有赎光;她耀眼夺目,也因此刺眼而令人直视不得。
「说说我刚上太空时发生的事吧。」雷克斯坐下,任由浪水击打他的双脚,k子浸在水中sh了大片,但他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这不会持续太久。「话说你知道我正在工作吗?麻烦别老挑些刁钻的时机出现。」
赛克尤调皮吐着舌头,然後降下,像只受寒的小兔般依偎在雷克斯身旁,这表示她准备好聆听故事了。她的头发似一缕轻烟,温柔包覆着雷克斯,又宛如一阵寂静的暖流,舒缓雷克斯出征前的紧张情绪。
「你知道大福音之後,人类爆发核战吧?」雷克斯凝望远方的海浪,淡然问道。
「嗯哼。」
「在那之後,所剩无几的人类逃往太空,其中包括我和我的母亲。」
「记得你说你来自夏威夷。」赛克尤要是没说话,看起来真像睡着了般。她紧闭双眼,两排整齐g勒的明亮睫毛散发毫不逊於瞳孔的炫亮光彩。雷克斯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内心却不为所动,混淆真实与幻影乃身为导赎者的首要大忌。
「是啊,纵使在夏威夷,避难船的数量还是有限,我们母子之所以可以上船,也是靠了父亲的关系,进行愚者的交易任务的队长就是他。当然,他和他的队友全部牺牲了,但父亲似乎一点也不後悔。」雷克斯阖上双眼,然後睁开,两人已经离开海滩,来到一座兵荒马乱的军事机场。
雷克斯看向前方的航厦出口,他依稀记得在那里,父亲温柔轻吻早已泣不成声的母亲,接着他拉起小雷克斯的手牵住母亲後,便转身离去,大步走向远方那排白得发亮的帅气机器人。
当时小雷克斯手上还拿着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模型,那是父亲送给自己的七岁生日礼物,却在刚上太空时弄丢了,雷克斯经常对此感到懊悔不已。
小雷克斯本想追上父亲再说点话,但他最终选择握紧母亲的手,避免两人被後方猛烈涌上的海量难民给冲散了开。
难民船当然没有窗户,而大批难民又把舱内挤得水泄不通,既闷热又狭窄,小雷克斯觉得自己像极了被丢进烤炉慢火烘培的可怜小鱼。他抬头仰望,看见的是魂不守舍的母亲,担忧的孩子又将牵住的手握紧了些。
「奎娜nv士年轻时很漂亮呢。」赛克尤逗趣地打量着母子的幻影,雷克斯在一旁耸了耸肩。
「她20岁就生下了我,过了15年,我也不晓得她变成什麽样子,八成皱掉了吧。」
「怎麽会呢?我能保证,奎纳nv士直到卸任前都还是个充满魅力的nvx喔。」
「那又怎麽样。」
赛克尤彷佛想起了什麽,轻快地谈了下手指。她的眉毛扬得好高,雷克斯一度以为赛克尤的眼皮会被连带撑开,露出里面那不曾展露,连雷克斯都好奇不已的双瞳。
「抱歉抱歉,好像谈到你不喜欢的话题了。」赛克尤双手合十,歪头苦笑道歉着。当然,从她的语气感受不到分毫歉意。
「没事,我不介意。」这臭丫头一定是故意的,雷克斯心想。
突然,船舱剧烈晃动,天旋地转。难民的惊呼与哀号此起彼落。一些抢不到位子只得罚站的难民更是直接飞了出去,猛地撞上稍早前本该是天花板的墙壁,然後摔个四脚朝天口吐血沫。
「是被交易波及了吧。」没等一头雾水的赛克尤提问,雷克斯便先行解释道。
晃动加剧。难民们像一粒粒大锅里的炒栗子翻来覆去,包括雷克斯的母亲。她先是一头撞上另一位难民的後脑勺,随後又洒着鼻血摔向对侧的墙壁,击倒一名尝试保持平衡的老先生。
曾几何时,重力已经消失,避难船已在众人绝望的哭喊下来到宇宙。
至於早被从母亲身边甩开的小雷克斯可吓坏了。他像个溺水的孩童疯狂摆动着四肢,终於在一片狼藉中抓住某样东西。手中的模型早就扔掉,小雷克斯像只无尾熊,不分青红皂白地抱紧那个东西,痛处与咒骂随即自头上传来。
「g什麽!?给我放开,si小鬼!」原来小雷克斯抱住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大腿。不顾男子的疯狂搥打,小雷克斯很清楚一但放开很可能就此丧命。舍弃尊严与伪善,是当下活命的唯一办法。
随着撞击造成的伤势不断累积,男子的乱拳也越加狂暴。被槌得眼冒金星的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