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宗,灭他赵家何需半柱香,他不怕死,可赵家呢?触怒了天宗,整个赵家便会自世间除名,他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见过师傅。”
道姑淡道,一语枯寂而威严,她甚至都未去看赵云一眼,对赵家众人也一样无视,立在台阶尽头,宛若世间主宰,真正的目空一切。
可采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再配合武道的功法,即可淬成护体的真元,人身之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皆受其益。
临走前,他回眸望了一眼柳如月,眸子依旧带血色,可神情无喜也无忧,无怒也无恨,如一尊傀儡、如一具行尸走肉,平静的吓人。
那是真元,武修的护体真元。
“柳苍空,滚出来。”赵渊嘶声怒斥。
此丹,并非是送,而是施舍。
天宗的人都很神秘,几乎不在世间行走,可一旦出现,必震四方。
她通体流溢的紫色光晕,于月下又是何等的刺目。
柳家府邸又出人,但并非柳苍空,而是一个道姑,手握拂尘,衣袂翩翩,有那么一种出尘的气蕴,浑然天成,恍似画中走出的仙人。
而天宗,便是护佑大夏龙朝而生。
“这下般配了,废物与瞎子,可谓天造地设。”
“柳家,欺人太甚。”不待赵云言语,便闻一声怒喝自街头传来。
如今得见,实乃无上的荣幸。
“天宗。”赵渊双目猛地微眯。
的确,她这声师尊,让赵家人集体皱眉。
明知是羞辱,却不敢言语。
话未落,大队人马便如疾风而至。
货真价实的真灵境,一介废体可伤不了她。”
它,乃龙朝境内唯一的门派,各个身份高贵,位同皇族。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赵渊脸色难看的厉害,惨白到无血色,握剑的手都忍不住的抖动了。
“真让人感慨,昔日的金童玉女,竟落得这般田地。”
长年累月的滋养,早已超脱普通人范畴。
然,这平静之下,却潜藏着滔天的怒火。
“竟竟是天宗的人。”
道姑的话,字字如钢针,一根接一根的钉在了他的灵魂上。
他不认得道姑,却认得道姑衣上刻画的火云印记,如一朵真的火焰。
“走。”
武道五境:凝元、真灵、玄阳、地藏、天武,一境一天地。
话落,她轻拂了衣袖,一方宝盒飞出,悬在了半空,语色无情感般的冷淡,“此乃炼心丹,赏与赵家了,至于你两家之事,就此作罢。”
武修异于常人:
赵渊一甩衣袖,豁的转了身,至于那炼心丹,自不会去拿,若是拿了,他赵家连最后一丝尊严,也会荡然无存,这点儿血性必须有。
街人暗自揣测。
这片土地,是由大夏龙朝统治,在场的任何一个,皆龙朝的子民。
那是一种标志,天宗的标志。
倘有
娶的是柳如月,嫁的却是柳如心。
而柳如月,便位列真灵,岂是他这废体能伤得了的。
“一介废物,配不上吾的徒儿。”
她是那般高高在上。
此话,并非商量,乃是命令。
嘈杂声中,赵云踉跄起身,站都站不稳了,望柳如月的眸都模糊了。
天宗的名头太大,如一座八千丈巨岳,镇压在天地间,龙朝千百年来,凡惹天宗者,没一个有好下场,轻则丢性命,重则株连九族。
“难怪,难怪柳家这般肆无忌惮,原是有天宗撑腰。”
四方街人惊呼,连语气都是颤抖的。
赵云亦颤抖到不行,拳指间满是淌流的鲜血。
这是一个奇异的世界,凡先天开灵脉者,皆修武道,是谓武修。
淡漠的话语,蓦的响起。
赵家的人来了,为首的乃赵云父亲、赵家现任家主赵渊,得知赵云跑出来,且手提杀剑,这才去洞房一观,见新娘是柳如心,勃然震怒。
“好一个偷梁换柱,此事,你柳家需给赵家一个交代。”
万众瞩目下,柳如月微侧身,对道姑行了礼,她这一礼,不止以示恭敬,还是做给赵家看的,一礼行完,底气颇足,洁白下巴抬的奇高。
“但不知,赵家族长要何交代。”
“自柳家走出,难不成这道姑,是柳家的座上宾?”
见是赵渊,柳如月底气略感不足,毕竟,她是这阴谋的策划者。
赵云也转了身。
“是他赵云自不量力,已成无用之人,还妄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不过,柳如月做得着实过分了,婚约是她,不想嫁便不嫁,把柳如心嫁过去算怎么回事儿,明摆着欺负人哪!柳家家主到此刻都还未见出来,很显然,事先也知此事,阴谋,这是阴谋,合起伙耍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