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有一棵大树的那边,往那边拐。”完全不知道胡言乱语什么,话说了就忘。
天空是明亮的蓝,没有云彩,晃得人睁不开眼。朱婴眯着眼睛愣了一会儿,随手从旁边揪出一根草叶把玩——绿se、坚实的j,扁平、狭窄的叶,小的时候偶尔会拿它戳戳耳洞看有没有堵住。也不止拿它t0ng过耳洞,还有一些白se、hse、紫se的野花,摘的时候预留出长长的j,带上之后很长时间都不会掉。
姥姥又上来一次填化肥,看见她随便躺在地上,又好气又好笑:“懒虫啊!”朱婴一个咕噜起身,看化肥剩余不多,索x全提了下去,免得人跑上跑下。姥姥嫌她碍手碍脚,大高个往那一戳,“莽汉一样”,又把她赶走。
钟映叹了口气,有点挫败的样子:“行了,进去吧。”肩膀好像都没有原来那么展了。
“你就走过来了?”没打个车什么的吗?小三轮也挺方便的啊。
到站,出站,再准备进站。
姥姥家很好找,基本上一直走就对了。
“过了桥之后呢,往右拐吗?”钟映仔细观察那张桥的图片,拍摄角度大概在右边,也就是——
不计较是不想引起争执影响心情,但偶尔计较一下好像还挺爽的耶。
朱婴这么想着,看见路的那头慢慢出现钟映的身影,紧接着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钟映冲她挥了挥手。
天为被,地为席,没有b这更好的了。
不耐烦要动手的样子,没说什么站起身走到前排,那边两个人又出来让他进去。
没有人挂电话,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徘徊。
“我会的。”
结果肩膀没有拍到。钟映稍稍弯腰,头一偏,她平放的手就碰到了他的耳朵。朱婴从善如流,像他之前对她那样0了0他的后脑勺,最后才憋出一句:“别难过。”
这是一片位于堤道边的丰厚草地,再往下的斜坡上种了各种各样的庄稼,斜坡之下是平坦的田地,紧挨着一条河流。
钟映把手里的行李箱递给她,问:“朱婴,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朱婴有点呆地盯着前面座位上的广告。
朱婴躺在河堤草地上。
春天的时候多是来拔草。这么一小块地,草也不是很多,拔了就扔在地头堤道上,有的被太yan晒g,有的就扎在泥土里活了下来,到夏天长成一片毛茸茸的厚实草地,此刻被朱婴毫不客气地压在身下。
朱婴在地头站了一会儿,又坐回草地上,不知不觉又躺下。
朱婴走进车站,离开他并没有想象的让人放松。她深x1一口气,告诉自己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反正最后都要一个人,踏踏实实向前走吧。
……不要给自己加戏,朱婴提醒自己。
想来就来,只要他能找到路。她又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要焦虑?
话筒那头传来b平时略重的呼x1声,看来走了不远的路。
一通电话进来。
钟映摆摆手:“坐车到了池塘那儿,我以为到这里不是很远,就想下来走走——主要是天儿热,
钟映走近,额发微微汗sh,侧身吹风的时候发现后背也有星星点点的sh意,让朱婴有点愧疚。
朱婴拿出手机,微信聊天页面停留在一架桥的图片,再往上翻,是她发的指路提示:“一直走进入某某村,再一直顺着路走到最东池塘边右拐,一直走上河堤,河堤上有一架桥。”
地形决定了这里不是正儿八经的庄稼地,没人靠它收获赚钱,所以大家一般在这里种一点吃食供自家享用。姥姥在下面的田地里给蒜和芝麻上化肥,两手把着一个小推车,车前是尖尖的空心犁头,所过之处便有一条不甚笔直的浅g0u,走动间雪白的化肥颗粒从车篓经由犁头落入g0u里,再被姥姥从后走过掩埋。
钟映看她坐下,00她的后脑勺说了声我在后面,就又离开了。
朱婴:“啊?”想说的太多,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的又不能说。
莽汉是她,百无一用是书生也是她。
钟映好像也b她想象中的更可靠,一点也不像寒假时弱弱的需要被呵护的小学弟。一个人不同阶段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不知道怎么面对,g脆就顺其自然,只要不是自己不情愿的事,其他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最好厌烦了就分手,反正小男生的新鲜感也没有几天。
“学姐……”钟映没听到想听的话,眼皮微垂盯着她,有点可怜的样子,最后也只是说:“要及时回我消息,别再像以前一样隔很久才回。”
放了暑假回到家,朱婴慢慢摆脱了那种怕辜负什么的焦虑心态,反而越来越无所谓。
朱婴坐起身看向桥的方向,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人慢慢向前移动移动,然后被桥头的那棵大树挡住。
朱婴有心想安慰他,又说不出来,车站人来人往的也不好意思做什么喂,最后只是微微犹豫地抬起胳膊想拍拍肩膀拍散他的离愁别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