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一下,给我个机会,如何?”他终于说出来了。难以言喻的心情,不知该如何回应。徐若云别开脸,沉默着,过了半刻,男人手捏着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不容她逃避。她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陆越钦步步紧逼,让她不得不作出回应。再加上楼梯的木板咚咚响,有人上来了,瞧着动静,是朝他们这来的。徐若云慌张的看门口,伸手推开他,“有人。”“先回答。”她一直盯着门口,听见了齐卓的说话声,愈发惊慌,“知道了知道了。”陆越钦得逞的笑,“今日这话我记住了。”她也记住了,不止记住了陆越钦的,还记住了他的厚脸皮。脚上的上不要紧,按照大夫的交代,休息几日就能好。徐若云他们是次日回去的,回去是坐陆越钦的马车,陆越钦不让她走路,下楼时便抱着她,直接抱上了自己马车,任由她呼喊也不顶用。她只好妥协,一路没给他好脸色看。回去没过一天,秦芳就找来了,她腿脚不方便,就让严知善带着她,她自个在铺子算算账,也很轻松。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七月,最闷热的时候,而她从苏州来盛京,也有三个月了。期间和徐若婉写了几封信,顺便把遇见二姐的事说了,徐若婉在信中没多大反应,只说现在很好。这意思,她一下就懂了。既然现在的生活是徐若千的选择,那便尊重她。徐若云整日忙着,脚上的伤早好了,陆越钦一日来一次,见不到她就不走,明眼人都瞧出来,他们之间不同寻常。旁人也不敢多问,知道陆越钦的身份后,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他又不爱笑,往那一站,压迫感十足。她跟陆越钦说了好几次,要他别天天来,奈何他不听,一到时辰就来了,比她月事还准时。八月初,盛秋妍生产,是位小公子,徐若云收到了喜帖,小公子的满月酒,邀她前去。她准备了一个金锁和几身柔软的衣裳,不是贵重,却是一片心意。谁能想到几年前,盛秋妍和周时清纠纠缠缠,现在孩子都有了。反倒是他们…感慨间陆越钦进门,进门眼睛一扫,朝她走来。“你怎么那么闲?”她没好气的说道。陆越钦习惯她的语气,没在意,“今天来做衣裳。”“那行。”徐若云给掌柜使个眼色,让他把最好的料子拿出来。说实话,陆越钦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他压根不在意好坏,在意的是谁给的。“不量尺寸吗?”“不用。”他笑,嘴角的弧度迷人,“哦,尺寸记住了是吧。”徐若云懒得解释,笑嘻嘻的看他,“要是别人问你衣裳哪做的?你就说是徐记成衣铺。料子好,手艺好,知道没?”陆越钦眉梢轻挑,胸膛颤动,“掉钱眼里了。”“做生意不就是赚钱嘛。”陆越钦来做衣裳是借口, 想见她是真,眼下衣服选好,银子也花了, 他也没要走的意思。南星朝掌柜看了眼,掌柜立马懂她的意思, 手一挥,人都退下,往里边走。外头只有他们两人,微妙的氛围在蔓延, 有些尴尬。徐若云不喜欢眼下的状况, 于是问:“怎么不回去?还有事吗?”他颔首, 神情收敛些,“明日周府满月宴,我们一起去。”回京差不多半年, 她的生意顺风顺水, 陆越钦又常来,盛京不是不透风的墙, 那些勋爵人家对他们之间的事,早有耳闻, 只是陆越钦位高权重,不敢当面议论罢了。但百姓间的流言蜚语,徐若云是知道的。他们现在毫无关系,按理说她和陆越钦一起出现不大合适,可现在徐若云内心想答应,她想试试陆府众人的态度。半晌, 她勉为其难同意,“好。”和他一起出现意味着什么, 徐若云清楚,陆越钦更明白,所以听见她的回答,陆越钦是高兴的。男人唇一勾,转身朝外走,“明日来接你。”她轻轻的嗯了声,目送他离开。
徐若云好奇,若是和他一起去周府,吴秀棉是什么态度,老太太是怎么想的,会不会立马来找她?说她配不上陆越钦?若是以前,她们肯定会找来,现在徐若云不确定了,自从上次吴秀棉来找过她之后,就没再她眼前出现,似乎真如陆越钦说的那般,随他自己做主了。徐若云想亲自确认吴秀棉的态度。因为在盛京长住,她们便找了住小宅院,刚好够几个人住,比起住客栈省了不少银子。徐若云一晚没睡好,天色朦胧便趴在窗边看,好在八月的清晨并不凉,暖热适宜,早起的风相当舒适。一个姿势趴的久了,手臂有点酸,她直起上半身舒展一下,然后开始洗漱。今天要去周府,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可没忘。南星进门时,她刚梳妆好,回头瞅了眼,问:“他到了吗?”“刚到。”南星知道她说的是谁。徐若云起身出门,一眼看见停在门口的马车,但不见陆越钦人。她扫了圈,随后看见车帘掀开一角,露出男人俊朗的侧颜。“还不快上来。”语气听着挺高兴的。驾车的是居平,看见她过来毕恭毕敬的弯身,等她上去立马驾车去周府。也是,这种场合,陆越钦身边跟着的都是居平,因为齐卓长得太凶神恶煞了,怕吓着人。今日她穿着青色的衣裙,腰身纤细,将胸前的弧度和腰肢衬得极好看,像饱满的蜜桃,甜香诱人。略施粉黛的小脸剔透无瑕,光滑细腻得很,不用摸都知道,手感定然是好的。陆越钦的目光从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没放过一处。眼神最后落到紧抿的红唇上,看起来情绪不大好。他吞咽下,“怎么不高兴?”徐若云暗暗翻个白眼,能高兴吗?不用看都知道,他的目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