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有时需要熬夜，不知不觉就喝起来了。」殷砚温柔地笑了，却和当年的温柔略显不同，「余洁也开始喝了。」
渐渐的，我连罪恶感或是愧疚感都没有了，姬品珈就读洛大，离殷砚所在的南大并不算远，但在这小小的台北，他们却从来没遇到过，那就表示他们之间没有缘分。
「你在看什麽？」我问。
「中间夹了布丁馅呀。」我正好最喜欢这种海绵蛋糕，兴
短短三年，我们已经走到彼此触碰不到的地方。
这一刻，时光彷佛回到了毕业那天，十八岁的我们握着彼此的手，我要殷砚发誓对我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而殷砚笑着答应了我。
小品的事情，我从来没告诉殷砚。
我们都在对方没看见的时候有了改变，那些改变对我们彼此来说是陌生的，然而那些陌生，对我们周遭的人来说其实并不陌生。
池呈安曾经告诉我，态度要果决。所以我听从自己的心，并将不必要的罪恶感抛弃。
这之间的空白，无论多努力想填补都十分困难。
他垂下目光，我感觉到他的手僵了僵，而我握紧了他。
「是吗？楼有葳。」
「我们，不会改变的对吧？」
周起言的声音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忍住想掉泪的冲动，些许罪恶感涌上，我看着他的脸，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然而这份本该不会褪se的回忆，却已经模糊不清，就连殷砚当时的笑容都像是出现了杂讯般。
而两年後的现在，还有必要再说出姬品珈的存在吗？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你真的分得清楚？」
「该不会你们还一起喝酒过、旅游过、夜唱过了吧？」我打趣地问，而殷砚没有否认，顿时我觉得很是寂寞。
殷砚翻了下封面给我看，耸耸肩，「随便看看。」他将书本阖上，放到一旁，「最近过得怎样？」
殷砚微微一愣，但也不意外我会缩手，他朝店长露出得t的笑容，「谢谢你。」
可是，我不也一样吗？
「我喜欢你，殷砚。」我说，却感到言不由衷。
对於我的问题，殷砚似乎感到惊讶，他微微睁圆眼睛，这个瞬间，我感受到他打算把手ch0u离，於是我更加用力地握住他。
我猛然一颤，殷砚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皱了眉头：「发生什麽事了吗？」
「嗯，很好呀，工作很忙也很充实。」我跟店长点了杯咖啡，然後发现殷砚的桌上也放了杯咖啡。
再等我变得更知名一些，或是等到殷砚出了社会，我们之间的差距就能消弭了，对吧？
「唉唷，你们很有默契呢，居然都点了以前从来没点过的咖啡，长大了啊！我好感动。」店长没注意到我们的异样，只是很高兴我们终於能理解咖啡的好。
身为殷砚的nv朋友，我没必要让他知道念念不忘的nv人就在同一个城市，我为什麽要装好人？况且还是在我和殷砚的感情岌岌可危的时候、在我察觉到自己和殷砚渐行渐远的时候。
「没什麽。」我答得飞快，扬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当听见店长端着蛋糕走过来的脚步声时，我赶紧ch0u离自己的手。
「有葳，你怎麽了吗？」见我眼眶含泪，他有些慌张地ch0u了几张卫生纸要给我，手并没有放开。
没有。
「就当作是给老客人的一点福利，顺便帮我试吃看看吧。」店长送上的是刚刚装饰好的圣诞蛋糕，他切成了两小块，上头有n油以及草莓点缀，蛋糕t是传统的海绵蛋糕。
面对他如此t贴又温柔的表现，我深感窝心，但同时又有些於心不忍。是我把他b到这样的地步，我们的感情是不是维持得很勉强？
我婉拒他的好意，x1x1鼻子眨掉泪水，「没什麽，就只是……压力有点大，然後觉得我们之间好像生疏了些。」
「你最近作品变得很多，评价也很好，一定很辛苦吧。」殷砚想伸手碰触我，虽然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後他还是把手盖在了我的手背上。即便我们不再那麽熟悉，但他的关心是真实的。
「即便如今我们很难见到一面，对於对方的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了，可是我们的感情还是不会改变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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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会改变。」不过，二十一岁的他，还是说出了同样的话。
就算有，我也不会说。
然而，我们手心交叠的温度，才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你什麽时候开始喝咖啡了？」我问，语气带点落寞。
也许，我的确失去了大学生该有的快乐时光，不过因此产生的寂寞跟惋惜都是一时的，我不会後悔把时间花在投资我的未来之上。
「嗯。」他微笑着，却称不上是幸福。
我们两个同时有些诧异地注视彼此。什麽时候，我们都开始喝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