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在机场要出发的时候,我爸打了电话给老妈
讲了大概十分钟,一开始我妈都只是,嗯,所以呢?这几个字轮流交换
後来,她挥手把我跟小阿姨叫到角落,打开手机的扩音器,让我们一起听
我凑出一个大概的故事,我美国的舅舅阿姨要我爸把外婆的房子卖了,钱分给他们
我老妈深呼x1了一下,连名带姓的叫了我爸的名字:
这件事就交给你,我回来之前处理好就好
房子卖掉,给我妹在小鬼就是我那栋再找一间只能大不能小的再买一户
剩下的钱扣掉我妹每个月照顾我妈的看护费用,一个月收一块钱,算10年就好,
还有你给他们买的机票钱,剩下的就分给他们,叫他们去律师那里签字,保证以後不吵不闹
就这样,一个子儿都不能少算不能多算,就这样,听清楚了吗?
小鬼,你跟你爸说,我哪天回台湾?
我接过电话,按掉扩音器,老爸居然重复了老妈的指示,问我有没有漏掉的
我说,我们才出去几天,怎麽可能那麽快帮小阿姨买到房子,要不要我跟老妈说一下
我爸说,不用,没关系,他会处理
我真不知道,他那独霸一方的公司是怎麽营运的,这麽怕老妈
我给了我爸我们回来的日期,说,辛苦你了
我爸说,好好帮我照顾你妈,回来我会谢谢你
小阿姨在旁边先是瞠目结舌,後来就哭出来
老妈拍了一下小阿姨,要出去玩也不用喜极而泣,快去洗把脸,要登机了
我请了10天假,约好b,我们就飞到了b居住的城市
老妈说,她跟小阿姨要调时差,还要了解当地风土民情,叫我自己先去见b
我见了b,她住在郊区一个很大的房子里,但是家里没有甚麽家具
我去的时候,孩子上课去了,b已经没有当年的baeng风情,看来很憔悴
她说,
我7年前回去,你记得吧,我们很开心的在一起了一整个晚上
我回来美国之後才发现我怀孕了,赶紧随便找一个白人结婚,结果生出来的是h种人
这六年,被白人老公殴打欺凌,过的实在不是日子
她自己没关系,但是儿子很可怜,才只好写那封信给你,希望你看在儿子的份上,愿意伸出援手
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睛飘忽,完全没有看我
我听着这些内容,心痛的不得了,虽然跟我的记忆有点不同
但,我也不能深究,我问她,我现在可以做甚麽?
b说,希望我给她一笔钱,跟白人老公离婚,然後带着她们母子回台湾
我说不出来哪一点怪,我问她要多少?
她说,300万美金
我陡然脊背竖直,她马上改口,其实150万应该也可以
我说,我回去想一下
她要我留下我的手机,饭店住址,房间号码
我都一一写下来
我灰头土脸回到饭店,越想越怪,直接去敲老妈房门
她居然伸手抱抱我,甚麽都没问,直接说,我们都休息一下,等一下出门吃饭再说
我後来改叫老妈,福尔摩妈,也是因为这件事
原来b的故事,自己就可以写一本书,我真的涉世未深啊
一直叫她b听起来真的很怪,让我改叫她betty好了
我跟老妈,小阿姨一起晚餐,老妈安静的听我说我跟betty见面的过程
老妈还拿出一张纸做笔记,一直不断地问我细节
房子在甚麽样的社区,邻居看起来如何,车道上有没有其他的车,有没有篮球架
玄关有没有孩子或男人的东西,家里有没有全家福,或其他照片
我几乎全部回答不出来
我妈继续问,
你翻一下手机,7年前重聚是哪一天,孩子的生日是哪一天,在哪个学校读书
betty看着你的时候是可怜你,还是恨你,她身上有没有甚麽奇怪的伤痕针孔
老妈问了半天,我还是都回答不出来
老妈在纸上写了半天,然後说,你要找出这些答案,我们才有可能帮到betty
明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工作,不要直接问,旁敲侧击,打开她的心房不是大腿
我跟小阿姨要去游山玩水,我已经报名当地旅游团了
三天後见
甚麽??你们要抛下我?
甚麽叫做抛下你,我们本来就是出来玩的,那本来就是你的事
我帮你指点迷津已经仁尽义至了,别不知好歹,臭小鬼加三级
小阿姨在旁边呵呵地笑,我骂她,光会看好戏
我马上被我妈从桌底踢我一脚,看戏不能笑，你是要叫你小阿姨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