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知这一切不是你杜撰出来骗我的?”
“京城,来人是位男子,只留下钱和信,说送到折柳山庄就走了。”至于其他,陆三犹豫了下,未曾提及。
天快亮了,冬日的早晨格外的朦胧。
柳惜不想理他,转身出去,招手叫人进来把人带下去,护卫们持刀而入,正yu解绳子,陆三急忙喊道:“哎,哎,等一下,我有话跟你们大小姐说。”
陆三不免有些泄气,懊恼之际没看到小厮yu言又止的神情,被柳惜使了眼se,立即偃旗息鼓。
陆三知道她认了真,不敢再马虎:“今日我来登门拜访,按说我通常送信的脚程不定,可贵庄小厮却仿佛知道我要来,没等我说就直接带我去见了庄主,说是庄主吩咐的,很显然,庄主是在等什么人,那人应该不是我,不知此人可来了没有。”
折柳山庄在浚州滑县,邻县便是淇县,好友江瑟去年走马上任,做了淇县县令,那时陆三正在外奔波,也没能去恭贺恭贺,本正好借此机会探访好友,却要提前用这种方式见面了,陆三不禁有些苦笑。
已经快三更天了,炉子里的香火燃了大半,柳惜从一旁的竹筐中又取出了三根香,恭恭敬敬地点香跪拜和cha香,全然没有了刚刚与陆三交手的狠辣,也没有吩咐下属的威仪,这会儿跪在铜盆前一沓沓烧着h纸,全身的刺都收了起来,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姑娘,陆三没说话,二人静静地,只听得见彼此的呼x1声。
陆三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看到柳惜从外面进来,赶紧解释:“柳大小姐,你快放了我吧,你就再派人去周围州县找找淇县县令,他公务繁忙,常流走于各县之间交换公务也是有的,我真的没说谎。”
“嘶,啊~”疼的陆官都皱在了一起,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刚刚究竟在犯些什么糊涂。“别,别,我说,我说。”
柳豫功夫已然跻身江湖一流,庄中又网罗天下英豪,何人能在庄中来去自如,杀人于无形,却又不惊动任何人呢?究竟是谁,柳惜没有答案。还有那封无字信,何人所寄,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困扰得柳惜心中纷繁杂乱。
耍我,柳惜心中涌起一gu怒气,拔出藏身的匕首,用刀柄狠狠地撞在陆三的肚子上。
柳惜回想起近日,庄主的确有些不正常,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似的,还说些莫名其妙
护卫们似充耳不闻,加快手上速度。
陆三着急了,不知他们yu带自己到何处去,对着大门外呐喊着:“柳大小姐,等等,我真的有事跟你说,是关于你爹的线索。”
“你凑近些,难道你想让他们都知道吗?”陆三环伺周围。
就在陆三实在腿麻得忍不住要开口时,去淇县的小厮回来了。
柳惜点头示意护卫下去,在一旁好整以暇,“这次,你最好不要再耍我,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耐x了。”
“我陆三一诺千金,江湖人称飞奴将军,常年g着替人送信的差事,你稍微一出门打听就知道。你要不相信我,官府你总该信吧,淇县县令就能证明我的身份。”就知道这趟差事不好办,没想到生出这么多波折,为证清白,陆三被绑着的双手都恨不得举起来发誓。
柳惜找了个借口将小厮带到院外,从他的口里了解到,虽然县令不在县衙,但是听县衙里的衙差说,确实有陆三这么个人,身形高大,轻功却不赖,没上任之前二人常聚在一块喝酒,喝醉了就在房顶上飞来飞去,由于没看到本人,衙差也并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陆三。
与他一同回来的是淇县县令江瑟不在县衙的消息。
柳惜将信将疑地收回信看了看,确如陆三所言,这生宣簇新如故,“不知信是从何而来,何人所托?”
柳惜突然附耳过来,让陆三闻到一gu若有若无的梅香,如清冽的雪山上突然绽开的花,冷冰冰的又蓦然带着幽香。当是昨日清晨袭击自己时手中腊梅沾染的气息吧,陆三不禁恍惚了下。
量起来,柳惜未必有十全的把握能胜他,此刻信上迷雾重重,是敌是友不知,但不得不防。
柳惜见他说的言辞凿凿,不像是假话,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淇县。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本来往外的脚步忽然就停下了。柳惜快步折回来,语气生y的说:“你要是敢骗我,别怪我不给你苦头吃。”
听了他的描述,柳惜大概也知道陆三可能没说谎,可就这样放了他,又未免觉得太可惜了。柳惜犹豫不决,眉头紧锁,突然觉得往日悠闲自在的山庄,如今却好似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头猛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可能将人吞没。
柳惜将信纸凑近陆三的视线,又取了盏油灯,借着烛火摇曳的光,陆三仔细端详,好半晌才说道:“这确实是封无字信,毛笔蘸着墨水在纸上书写,纸x1水后就会变得凹凸不平,即便是隐形墨水也做不到完全不留痕迹,而这张纸却平整如新。”又怕柳惜不信,又说:“我常替人送信,对这些很是清楚。只怕委托送信的人真的什么也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