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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傻,烧成那样了还不知道去医院。”方芸恨铁不成钢地说,“啊也对,我这不是废话么,你本来就傻。”
常明挺委屈:“我吃了退烧药的。”
小姐姐眼睛一瞪:“就你家那退烧药,过期俩月了,你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常明张了张嘴,不说话了,乖乖挨训。
小姐姐继续教育他:“要不是景丰说去看看你,我还真没想到你能病成这个德行。敲半天门没人开,急了才想起来你家备用钥匙放鞋垫底下。说起来你要谢赶紧谢我们家小帅哥去,哎哟你是没看见,就你这身板,他一下就给公主抱起来了,男友力简直爆棚了,给我羡慕的,恨不得我也当场病倒,让他抱我一个。”
小姐姐说着说着剧情就走歪了,常明却又愣住了,也许真是烧糊涂了,神经反应巨慢。
“景丰……”常明艰难地开口,“抱我来的医院?”
“美的你,抱到车上就够了还想一路抱到医院啊。”
“不是……他干嘛来了……”常明越说声音越小。
方芸不乐意了:“没良心,要不是他来,姐姐我还真扛不动你,一怒之下估计就让你在小黑屋里自生自灭了。”
常明没话说了,恋爱中的女人太可怕。方芸又坐了一会儿,在常明表示打扰您约会了一定补偿您一顿好的之后,心满意足地拎着包走人了。她在这儿守了一晚上了,是怪累的。
医生进来了一次,换了药水,又重新量了体温,说烧退了,吊完这几瓶水就可以走了。
病房里重归安静,常明百无聊赖,在抽屉里找了找,小姐姐把他的手机也拿来了。
是不是该跟景丰说声谢谢?
他纠结了半天,信息对话框翻出来,几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索性心一横,摁了通话键。
小姐姐说得对,要道个谢。道谢嘛,发信息不够诚恳。
嘟嘟响了两声,景丰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你醒了?好点了吗?”
“啊,”常明感觉喉咙又干涩起来,“好多了。那啥,听说你送我来的医院,多谢你了。”
景丰沉默了一下,才答道:“不客气。”
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生这场病之前,他俩还冷战着呢。
或者说没什么冷战,只是常明单方面地发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
他轻了轻嗓子,正要再开口,病房门开了。
景丰拎着几个袋子出现在门口,身上还背着书包,一只手举着电话,冲常明露出一个明晃晃的笑容来。
他一下课就过来了,买了清粥小菜,一字儿排开在常明眼前,香气四溢。他坐旁边看着常明吃完,又收好了餐盒和桌子。
就好像之前常明发的那点儿冷漠完全没留下任何痕迹似的。
常明却不好意思,虽然不知道说什么,却忍不住偷偷拿眼睛瞄他。景丰放完桌子直起腰,跟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唉,病人嘛,反应能力大大降低,压根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
“怎么了?”景丰笑了一下。
“没。”常明吸吸鼻子,“我想喝水。”
景丰倒了一杯给他,又说道:“喝了粥又喝水,你还打着吊针呢,一会儿憋尿。”
常明被这一句话呛得直咳嗽,刚才的尴尬瞬间让位于怒火,他刚喘过气儿来就赏了景丰一个白眼。
不过他如今这幅病容,两只眼睛还红通通的,白眼也没什么威慑力。
景丰轻笑着拍着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没有再说什么。
药水很快就见了底。景丰自发地收好了常明的东西,又给他办好了手续,还伸出胳膊要搀着常明下床。
常明身子往后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景丰。
景丰挑挑眉:“难不成还要抱啊?”
“……抱你妹。”常明怒骂,推开他自己下了床。结果这么一下来脚步还真有点虚浮,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然后跌进了景丰的臂弯里。
常明浑身僵硬地跟块儿铁似的。
“叔叔慢点儿。”景丰笑了两声,揽着常明的腰把他身子扶正了,才松开手去拿放在一边的包。
常明觉得自己的烧肯定还没退,不然怎么这么晕乎呢。
景丰送他回了家,还坚持送到楼上去。常明正翻着兜找钥匙,景丰已经上前一步,掀开门口地垫,摸出了备用钥匙□□锁孔里。
常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儿有钥匙?”
景丰他推进了门,又把钥匙放回原位盖好:“昨天看方芸在这儿拿的钥匙开门。”
常明琢磨了一下要不要换个地方换钥匙,怎么景丰知道他家钥匙在哪这件事让他那么别扭呢?
还没想明白,景丰已经把他还搁在茶几上没收的药箱三两下清空了。
“……你干嘛呢?”
景丰头从书包里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