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水花都能溅起成堆的油点子。贝冬宁先是大声开着玩笑,又不动声色的将人群硬生生拽开,将赵学军护着带了进去。
这是赵学军第二次来公安科,比起上一次他独自面对一堆人连番的询问,这一次,好像又多了周旭红。
互相殴打的鼻青脸肿的405众人站在右边,一对穿着很寒酸的乡下夫妇蹲在暖气片那边,李辅导员,还有公安科的一些人和校领导……总的来说这屋里能有二三十号人,亏了这公安科够大!用的是过去的一间大教室。
周旭红站的地方离405宿舍那些人很远。曾是亲如弟兄,恨不得歃血为盟,烧黄纸结拜的舍友中间如今有了一条看不到的壕沟。周旭红站在Yin影下,眼睛看着那对穿着寒酸的乡下夫妇,眼球泛红,见赵学军进来,他神色一阵慌乱,有千万种念头涌上心头,这一刻他真的想死,想立刻死。
屋子里的灯泡是昏暗的,它甚至在摇晃着,晃出一些令人身心压抑的光。没人说话,只有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赵同学来了,坐!”这一次公安科的老师倒是很客气,他指着屋子里剩下的那张木头椅子说到。
赵学军坐了过去,感觉到这一屋子人的眼睛都在看向这边,这种注视令他非常不舒服,于是他搬起椅子向后挪动了下,占据了一些Yin影,这才感觉安全了点。
“赵学军,我们叫你来是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实话实说。不过,你别担心,要相信老师,相信学校。”李辅导员第一个开口说话,他语气尽量温和,甚至……赵学军感觉到有些哀求的意思在里面。
“自然,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赵学军回答。
“好了,那我就问了,赵学军,你现在说的话,关系到别的同学的清白以及你自己的清白,你要想好了回答。”公安科的科长打开一张稿纸,拧开钢笔帽,神色莫名的严肃起来。
“问吧。”赵学军讨厌这样,非常讨厌,一股子灵魂里熟悉的感觉令他颤栗,令他不由自主的反抗,他的口气并不好。他记得很久以前,他有过相同的经历。
“一个星期前,也就是本月三号晚上十点整你在哪?见过什么人,交给过别人什么东西?”
赵学军呆了一下重复了一下问题:“三号晚上十点?”
“对……三号晚上十点。”
赵学军很奇怪,难道不是周旭红再次伸手被抓住了?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他纳闷的四下看看。这屋子里的人神色比他还要紧张。尤其是周旭红跟蹲在地上的那位中年乡下人,他们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花来,他们就恨不得赵学军说出一句:我记不清了。
赵学军奇怪的摇了下头,暂且丢开疑惑,仔细回忆起自己三号在做什么。
“赵学军你忘了,那一晚我把你叫出去的!就在五号楼后面……”一直突然沉默的周旭红突然高声说话,疯了一样扑上来!
“把他给我带下去!太不像话了!现在没到你说话的时候!你先去别的屋子回避一下,我们一会还有问题要问你。”公安科的老师一拍桌子,有人拉住了很激动的周旭红,周旭红挣扎着被带走了。
405有人吐了一口不屑的吐沫……
“你好好想想,本月三号晚上……”
赵学军闭着眼睛想着,本月三号。……哦,他想起来了……那一晚周瑞打来电话,说是三鑫市场的电梯到了,有些不符合规格,他要去谈一下。晚上工地进出的车很多,有几批建材需要赵学军去收一下。那晚,赵学军下了自习之后打了车到的市场,他在工地门房忙活到了当天夜里一点半,忙完后他没回宾馆,就睡在周瑞的简易办公室。
思考了会儿,赵学军斟酌了一下语气和说话的方式后,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陈述起来:“本月三号晚上,下了自习之后我去了市中心的三鑫市场建筑工地。我堂哥在那个工地负责,希望我可以去替下班。因为是……好吧,自己家里的事情,我早退了二十分钟。那一晚我见过很多人,恩……送货的司机,恩……工地的工人,还有三鑫市场建筑工地的看门房的老大爷,外加他家那只猫……抱歉,我尽量严肃。
我到没给过别人什么东西,要是说给的话……我堂哥给了我一条大重九香烟,叫我给送货的司机每人发一盒。我记得发到晚上12点半,不够了还敲了附近小卖店的们买了两条,就是这样。哦,对了,我帮着验车收货物是要签名字的,那个时候大约每半小时要签一个单子,三鑫市场那边的单子上必须写接货时间,货物明细,以及卸货地点。你们可以去调查,那晚最少有三十多辆卡车司机见过我,事情大约就是这样!”
“你再好好想想,谁见过你?我觉得你在撒谎。赵学军你可要把握机会,争取宽大处理。学校对学生的态度是以教育挽救为主的,这没多大事儿。”一位站在校领导身后的中年人突然插言。
“您是那位,我怎么没见过您?”贝冬宁语气很不善的问那边。
那边咳嗽了两声,不吭气了。
赵学军顿时恶心了……干脆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