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倒是很大度,指指沙发叫宋瞭望带着赵学军坐下。
赵学军今天穿着一件洗的很干净的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军裤,他喜欢穿旧的,觉得很舒服。他这种打扮,即便是在万林市也是土的的天怒人怨,橘子妈纠正过无数次。更不用说来省城了。
宋瞭望失望于赵学军的不合作,他也不想想,人半夜睡得正香,被他一路拉来省城被人小看,赵学军这人一旦睡眠不足,脾气很闷。
小保姆拿着几盒巧克力进来,态度还是不好,她不好好放,用丢的丢到赵学军面前的茶几上,宋瞭望顿时觉得不舒服了。
“秀,脾气越来越大了啊!”
秀瞪了宋瞭望一眼,脑袋一上扬,还哼了一声的走了,屋子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咱们秀儿这脾气,越来越有城里人的范儿了。”
“可不,越来越洋气了。”
宋瞭望小心的看下赵学军,赵学军还是那副老样子,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他脚上穿着nainai不许丢,打着补丁的袜子。直到现在赵家依旧活的简朴,nainai不许丢任何衣服,对袜子更是执着,她每天打发时间的活计就是补袜子,擦东西。
“那既然都来了,就给学军看看,只当……给开开眼了。”宋瞭望小心的说了一句。
王宜宾点点头,一边的人笑嘻嘻的出去,没过一会取过一个漆盒,走到赵学军面前,小心的打开盒子,又翻开里面的红丝绸。
赵学军抬起头,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嘴巴撇下:“多钱买的。”
“提钱多没意思,哥哥就喜欢历史,就喜欢玩这些东西。瞭望说在你们万林市有两怪,我们就和他杠了几句,对不住啊小兄弟,大半夜的给你拉这么远,回头叫瞭望跟你父母解释下,不会打你的!”
王宜宾说完,屋子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那里收的?”赵学军语气没一点起伏的说。
“啥?”王宜宾没听清。
“那里收的。”
“哦,原县乡下,一农民家垫桌子角呢。哥哥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瞅瞅开眼了吧,大清镇库之宝!三万三收的。没见过这么大的钱币吧?”王宜宾很稀罕的摸了几下那枚有小盘子面大,目测上去最少半斤多重,秤砣一样厚重的钱币。
“扔了吧。”赵学军嘴角撇了下说。
“啥?”王宜宾没听清。
“假的,扔了吧。”还是那股子语气,不过这时候,听上去真的就是气人了。
“我说你这小孩子,懂什么啊!”身边有个微胖的男人站起来,说话有些冲,看样子因为熬夜有些不耐烦。
赵学军看了他一眼,没吭气。宋瞭望站起来陪着笑脸打哈哈。
“原县那地方,从上秦至现在一直交通不便,它的规模一直就是个小县城,那地方不可能有镇库钱。清朝皇帝从顺治到宣统,也就二十来个铸钱局,从未听过在原县有这样的地方。这种用来镇库的东西,不可能出在哪里。”赵学军很有耐心的解释,倒是没有不耐烦,毕竟给宋瞭望招惹麻烦,也不好不是。
“你……你摸都没摸,怎么就知道是假的,你这是说话呢,还是厥屁股随意放臭气呢!”那位胖子更加愤怒了,看样子就要过来打人了。
宋瞭望站起来,把赵学军扯到身后也急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跟一小孩子计较什么?”
“宋瞭望,不混了是吧?没事找抽呢你!”
赵学军站起来,拉了一下宋瞭望,摇摇头,他回身对一脸笑的王宜宾说:“要不,我给您写个号码,你要嫌我年纪小,世面见得不多,您可以带着这东西,去他那里问下,他是专家,在故宫博物院工作。您可以问下他。”
赵学军左右看看,走到一边的台子上,拿起台历上的一支笔,写下一个北京的号码,还有名字递给王宜宾:“这位先生姓木,您可以拿过去叫他给你掌掌眼,兴许我看错了。”
王宜宾瞪了一眼正在撕扯的那两人,宋瞭望与那人立刻不动了。一边有人递过一个砖头大的大哥大,赵学军差点笑出来,他扭头看着窗外,只觉得那个电话真的很搞笑。
王宜宾拿起电话,没有给赵学军介绍的木先生打电话,他直接拨打了北京的另外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报了纸上的名字,还核对了号码后,他对屋子里怒吼了一句:“都别他妈吵,吵屁!”
屋子里的人安静下来,放下电话的王宜宾上下打量赵学军,过了一会,他笑了:“呦,真人不露相啊。”
赵学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啥叫真人不露相,这个世界不大,干爹那样的怪物,全国没几个,正巧这几个还都相互认识。
王宜宾对着门口喊了一句:“秀儿……去倒几杯好茶,给这位……小弟弟你喝什么茶?”
赵学军坐下,摇头:“白开水。”
秀儿端着水进来,此刻屋子里安静的诡异,这一次,这丫头没敢耍大牌,她小心的把水杯放下,又悄悄出去了。
王宜宾拿起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