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悔没戏了,等到后来知道了是当年叶惊澜和自己费尽心机把景裳哄去了剑意山庄,然后景裳才有机会结识了燕流痕结成眷侣,柳半君觉得如果不按住叶惊澜的棺材板,可能他就气活过来了。
虽然替自己小叔子惋惜,可景裳遇到了愿意托付终身之人,柳半君还是发自心底的替她高兴,柳半君开心的抓过景裳的手嘱咐,“我倒要看看是谁拐走了你,让他护送我便是,这一路我好好教教他什么是三从四德妻为夫纲。”
景裳闻言莞尔,“他那个人,锦绣脂粉堆里混惯了的,你别被他诓了才是。”
柳半君揶揄,“那你又是怎么被他诓了的?”
景裳抿了抿唇角,却很难将笑意掩下去,潦草的回了一句,“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晚了点,还是祝大家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平安顺遂。
☆、86
秋日午后酷热,柳龙骧将马车能通风的地方通通敞开仍然觉得燥热难消,他此次出使东闻国,因着在前往东闻国都的路上受到过几次袭击,所以返程时候东闻国君专门加派了护送军队的人数,这一路上前呼后拥沸沸扬扬,闹得柳龙骧时时刻刻都得穿着使臣繁复的华服端着姿态,再配上火辣辣的秋老虎天,热的令人烦躁。
郁弘此次随行是得了圣上的旨意专门保护柳龙骧安危的,他乔装成了南溟使团仪仗队中的一名小头头,平日里顺便还负责照料柳龙骧的饮食起居,此时柳龙骧躲在轿子里烦热难耐,反倒骑在马上烈日当头的郁弘轻松自若,郁弘瞧见柳龙骧将马车帘子全都掀了起来,立即策马过去制止,“如若你在东闻国的地界出了事,势必让本已缓和的两国关系再度紧张,你这样子是怕冷箭射不到你?”
柳龙骧蹙着眉,不以为然的答话,“怕什么,不是有你。”
小柳状元的话让郁少当家心里无比的熨帖,虽是坚持己见,言语却是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听话,将帘子放下来,这一路我生怕不能护你周全,你自己还要给我添堵?”
对上郁弘温柔如水一般的眸光,柳龙骧本就发红的脸颊忍不住又热了热,面上虽不情愿,却还是依言将马车的帘子都放了下来,只余下挨着郁弘那面的未遮挡,而是倚着车窗同他讲话,“北面季大哥擒了旗格王让朔北不敢妄动,南面我姐姐和叶悔之也已将失地收了个七七八八,西戎如今和太子结了亲不好明面上生出干戈,此时东面我们也谈妥了,南溟危局指日可解。”
郁弘不解的望着柳龙骧,不明白他突然说起这些是何意,柳龙骧叹了口气,“这情形,我只怕会逼得那位做什么不得了的事,宫中和端王府你们可安排妥当了。”
“自然是都安排了的,可人心隔肚皮,谁敢下包票说一句万无一失,”郁弘顺势分析,“我倒觉得他不会也不敢动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真的逼到绝境他不会动那个心思,何况南境还有永州城和丰州城未攻下,这多少也给了太子些希望,其实太子对圣上,并非半分父子之情也没有,圣上也是亦然,只不过圣上圣明,知道这南溟的国家百姓是断不能托付给太子的。”
柳龙骧认同的嗯了一声算是认同,转而又发问,“你说我姐姐和叶悔之是会先攻丰州城还是永州城?”
如今南面战事顺遂,柳半君和叶悔之带着振威军势如破竹,连之前彰武率平叛军久攻不下的丰州城,在众人眼中都觉得收复只是时间问题,郁弘略思索了一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废王据守丰州城不出,南境失地都是被南陂国侵占的,振威军一直是在和南陂国对战,从形势来讲,自然该一鼓作气拿下南陂国最后占着的一个永州城,先将南陂国彻底赶出去,最后再收拾废王的丰州城。”
柳龙骧反驳,“可若是他们不止想将南陂国赶出去呢,如果想深入追击将南陂大军剿灭保南境十数年无忧,那背后的丰州城就成了变数,若是废王出兵他们必然腹背受敌。”
听了柳龙骧简明扼要的分析,郁弘忍不住感叹,“柳尚书总嚷嚷未能将你培养成良将是他一生憾事,现下看来倒也未必,只怕是小柳大人深藏不露,如若你肯露一露,出使的差事倒可以换做别人,你出战南境就不用你姐姐一个女人家披挂上阵了。”
柳龙骧蹙眉,“女人怎么了,我姐姐本就不该是拘在一方院子里的,说起打仗南溟又有几个男儿比得过她,我自叹不如,不然你去试试?”
郁弘顿悟,“原来你心中早有计较。”
柳半君和柳龙骧姐弟情深,这世上怕是再寻不出比柳龙骧更了解他亲姐姐的人了,说起柳半君的事不知道让柳龙骧想到了什么,他眸色如墨般暗了暗,继而转了话题,“哪那么多话,东拉西扯的,打丰州城还是打永州城,猜一个。”
郁弘只是乐得同柳龙骧闲聊,并非对那位名满皇城的柳半君有多大兴趣,见柳龙骧不愿多提自己姐姐的事,便从善如流的接了新话头, “以叶悔之的性子,就算没有你刚刚分析的那些原因,只怕他也是要先打丰州城的,毕竟叶惊澜是折在了废王手里,小叶将军的忌日快到了,叶悔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