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见。
春风得意楼美艳的老板娘望着冲进门的护城军倒比伙计淡定许多,虽然眼角眉梢还带着刚刚醒来的倦色,却已满面浓浓的笑意,“诸位大人这么晚还要办公差着实辛苦,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这楼子就这么大,大人们随便查便是,”清潆说着又嘱咐还一脸懵懂的伙计,“豆丁,还不去泡几壶好茶给各位大人备着。”
伙计闻言应了声要走,反倒被贺株兰一把拽住,刑部尚书比手下那个小头目要客气的多,只见他先见了礼才开口,“本官谢过老板娘通情达理,因着刑部大牢有重犯走失,半夜叨扰已经是情不得已,怎好再让老板娘破费,我们例行公事搜查逃犯,搜完就走。”
清潆笑了笑,说了句请便。
贺株兰和清潆礼貌的互相点了点头,其实心下都十分明了,春风得意楼带着江湖的背景,官府想必早就想来探一探,如今寻到了正当理由,怎会不里里外外翻个仔细,怕是恨不得挖地三尺才好,贺株兰当年做府尹的时候断得一手好案,岂是让人随便在他眼前糊弄之流。
护城军因着尚书大人对老板娘的礼待,搜查的时候虽仔细却也规矩,清潆披着外衣靠在楼梯边淡淡的瞧着,直到有人走到她闺房门口才忍不住开口,“大人,那间不过是民女的闺房,可否不要查了。”
贺株兰面色亲和,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刑部是在捉拿要犯,还望老板娘理解。”
清潆面露难色想过去阻拦,她这样子反倒引起了贺株兰的注意,贺株兰示意小头目抬手拦住清潆,自己跟着护城军一起要进清潆的闺房。护城军不敢走在贺株兰前面,推开房门让出路来请刑部尚书进去,贺株兰一把年纪了进个年轻姑娘闺房倒也不怕惹出什么闲话,他淡定的跨门而入,只见闺房中燃着一盏并蒂莲花灯,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隐约能看清遮了纱幔的红木大床上还有个人,贺株兰大步走到床边将纱幔扯开,只见叶悔之抱着被遮住些□□的身子,正一脸尴尬的想拿了衣服来穿。
叶悔之脸上泛红,喊了声贺大人,饶是贺株兰见惯世面此时也愣了愣才缓过神来,客气的唤了声小侯爷。
闺房中还淡淡的残留着情/事过后的味道,叶悔之和清潆一个血气方刚一个年轻美艳,作为过来人贺株兰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叶悔之将被子又往上扯了扯,尴尬的解释,“贺大人,不是我胡来,实在是家中孝期未过不能娶纳,您可千万别将此事告诉那帮子御史。”解释完情况,叶悔之又不解的发问,“刑部是出了什么事儿,这个时候您怎么跑到春风得意楼来了?”
贺株兰意外捉了个jian心下比叶悔之还尴尬,只不过仗着一脸褶子显露不出来,他对着裹着被子的允安侯满心无语,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答话,“小侯爷放心,贺某在此什么也没瞧见,今夜刑部走失了重犯,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
叶悔之点点头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说了句那我就不送了,眼看着刑部尚书急匆匆的走人,出门的时候还在门槛上不轻不重的绊了一下,幸好门外的护城军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
等到贺株兰关门走人,叶悔之才起身慢悠悠的开始穿衣服,他穿戴整齐又研究了半晌清潆那个居然能发出那种味道的燃香,直到等得快昏昏欲睡了,清潆才重新带着伙计豆丁回来,清潆径直走到床边拉了拉床边的一处流苏装饰,想是密室里的人能得到什么信息,等到清潆重新拧动机关将床铺翻起,燕流痕等人很快又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燕流痕吩咐了几个黑衣人各自去休息,清潆让豆丁带路安排,等闺房中只余下燕流痕、清潆、季沧海、叶悔之和王祎,满头雾水的王祎才真正找到机会发问,“季将军,是你救我出来的?”
季沧海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的意思,反倒是王祎红了眼睛,“将军,我知道永州的事一定不是你做的,可是兄弟们都没了,我有何颜面存活于世,您不该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救我。”
季沧海淡淡开口,“你死了也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除了能让你逃避现实,还有什么用?”
王祎拿袖子粗鲁的抹了把眼睛,“可我活着又有什么用?”
季沧海的语气依然平淡,目光却认真,“率军守一城安稳是有用,路边帮老妪背捆干柴就不是有用?王祎,大好男儿哪怕死也当是为国为民而死,你若如此窝囊的死了,叶惊澜和你那些兄弟在就九泉之下可看得起你?”
王祎低低的嗯了一声,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从一方将领到阶下囚再到逃犯,他还能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燕流痕瞧出王祎的难处,拍了拍王祎的肩膀,“王兄,你若瞧得起我,不如随我在江湖中闯一闯,恰好我在朔北那家春风得意楼的掌柜的是个姑娘家,常常有些事她不好出面,正缺个你这般的人帮衬着。”
叶悔之站在一边用胳膊撞了撞燕流痕,“将军既救他出来,怎会没安排后路。”
燕流痕恍然,“是在下多事了。”
“无妨,”季沧海望向王祎,“我本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移居朔北当个细作,不愿意再做其他打算,燕大侠给你安排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