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肚子的柳半君,笑的十分张扬,“柳半君,听说你夫君新丧,你我好歹也算做过姐妹一场,我来探望你一二你不感激便算了,底下没分寸的下人居然还敢拦我,你们当太子的令牌是摆设不成,当我真的是个好脾气不成?”
柳半君盯着孙小寒看,“你说谁新丧?”
孙小寒的脸上笑容正盛,却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都让人觉得说不出的Yin寒,“柳半君,你可知道,叶惊澜已经死了,死在永州城外,万箭穿心死不瞑目,”孙小寒哈哈大笑,“你们不是喜欢在我面前显摆如何恩爱么,现在呢,是不是准备表演一出生死相随,我拭目以待。”
柳半君蹙着眉头盯着状似癫狂的孙小寒看,“你魔怔了?” 她看似没什么反应,其实早已如被冰水当头泼下一般通体冰凉,她不敢信也不愿信,可这两日院子里的冷清反常又让她觉得不安。
孙小寒冷笑,“柳半君,魔怔的是你还是我,你大可踏出院子去看看叶家大门口挂着的白灯笼再来问我,你以为你们叶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叔子如何就封侯了,那是拿叶惊澜的命换的。”
柳半君并不知道叶悔之封侯之事,她也没有心思再关心这个,她将目光转向最信任的席翠,极力压抑着情绪,“她讲的可是真的?”
席翠怒火中烧的瞪向孙小寒,“还不将这个疯婆娘拉出去,惊了少夫人你们可担当得起!”
叶家府兵早已同孙小寒带来的人对峙着,此时管家立即命他们将人赶出去,东宫的侍卫不可能由着孙小寒差遣,她带出东宫的只有帮她偷令牌的侍女,其余人都是她从娘家调出来充数的,这些冒充东宫的侍女护卫因着心里没有什么底气,由着叶家府兵驱赶着往外退,孙小寒见状高举太子令牌,“谁敢抗旨杀无赦!”
柳半君看着眼前的闹剧,冷冷开口,“孙小寒,在我叶家这般放肆,你可想过会是什么后果?”柳半君心绪翻涌,可仍强自做出一副不为孙小寒带来的消息所动的模样,只想先将她打发了再说其它,“从前你在叶家做妾时候我都没让你站过规矩,如今你要是想来我的院子里站规矩,那你只管站便是了,席翠,扶我回屋。”
柳半君的淡定出乎孙小寒的意料,她以为柳半君是不相信叶惊澜的死讯,不由自主补了一句,“柳半君,我没骗你,叶惊澜真的死了。”
一道狠厉的目光直射孙小寒,孙小寒竟然被柳半君突然迸发的气势惊得退了半步,柳半君是在战场上杀过人见过血的,她虽平日不显露,骨子里却有着极重的杀伐之气,哪怕孙小寒来挑衅她的时候便知不会善了,仍然一时之间被她的气势吓住,席翠扶着柳半君欲回屋子里,孙小寒缓和过来,突然怨恨的望向柳半君,“你信了!其实你信了对不对!你只是不在意,叶惊澜惨死你竟浑不在意!”孙小寒的愤怒燃到了顶点,她为着叶惊澜执着了那么多年,可叶惊澜瞎了眼却喜欢上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她这辈子的痴情在她的无情面前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她穷尽一生的求而不得在她眼中却是何等卑微不屑。
从席翠壮着声势赶人而不是否认叶惊澜的死讯那刻开始,柳半君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孙小寒并非胡言乱语,她的心如同被人狠狠攥着不放一般疼的发颤不止,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抠在掌中伤了皮rou,她整个人有些恍惚,却咬牙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维持住淡漠模样缓慢开口,“他是我夫君,我在不在意与你何干,我身子不便就不多奉陪了,你自便。”席翠搀扶在柳半君身边,早已感受到柳半君其实是在苦苦支撑,孙小寒来挑事便是想看柳半君出事,柳半君如何会如了她的意,更何况她必须冷静镇定,她要护住腹中的孩子,为母则强,为了孩子她也会撑下去。
知道柳半君需要立即躺下休息,席翠再不理孙小寒,只管扶着柳半君往屋子里走,孙小寒的激愤怒火已经将她烧得发狂,她猛地冲进内院,袖中寒光一闪便多了一把匕首直奔着柳半君而去,门口的护卫没觉得孙小寒一个弱女子能怎样,是以严防死守的是她带来的侍卫,不料孙小寒发了狂拼尽全力行动又快又狠,一时间众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柳半君感受到身后有人扑来,转身下意识便要抬脚将人踹飞,可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腹痛难忍,整个人便跪了下去,眼看着寒光逼近,席翠伸开双臂整个人拦在了柳半君身前,刀子直接刺进席翠胸口,血瞬间便染红了席翠淡青色的衣裙,叶府的府兵赶上来制住孙小寒,孙小寒带的人惊惧的纷纷束手就擒,柳半趴跪在地上勉力动着要去看倒在她身前的席翠,小桃扑在席翠身前用手按着她心口想要止血,大哭着喊快去找大夫。
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柳半君的小院人仰马翻乱作一片,管家不等小桃喊已经派人赶紧去将大夫请来,接着一面让府兵将孙小寒的人都制住一面赶紧去查看柳半君和席翠的状况,柳半君捂着肚子面色惨白,嘴上不停的叮嘱小桃让她一定按住席翠的伤口,小桃双手颤的不能自已,只觉得温热的血不停从她指缝涌出来,她哭着只会翻来覆去的喊席翠和少夫人,柳半君强弩之末勉力被其它丫鬟扶了起来想送进屋里,小桃泪眼婆娑的望向柳半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