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年纪大了就容易耳朵不好。”
我百般推辞,她还是给我盖上了。
盖上的刹那,我有种错觉,这不是一条毛毯,倒像是是个人紧紧抱住了我将我压在躺椅上。原本只是有些逃避现实的睡意,此时却全身不听使唤,像是被什么拖拽着,强行要拉去梦乡而半梦半醒的时候,我耳边又传来了那段京剧。
“拣取花枝慢端详,欲折未折自思量。看它笑向东风放,好似处子试新装。人人皆祝花无恙,我今折取别有心肠。案头相伴长供养,免得它坠泥溷无有下场。”
朦胧的意识中,我想道:难道她问我的是不是听到这个吗?
不对,不管是不是这个,我现在都不能睡。
但是好困啊。
不……行……
好……困……
太……奇怪……了
……困……
……困……
……困……
稍微……就一会……
嗯……就睡……一……
“姜叔叔!姜叔叔!”
好困啊……别吵……
“姜叔叔!姜叔叔!”
“快睁开眼!你怎么到另外一边去了!那里都是坏人啊!”那个声音焦急万分,似乎恨不得过来摇醒我。
谁?这个声音好熟悉。
“姜叔叔!”
哪里听到过吗?
我努力挣开了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只有一团白光充斥了我的视野。而我的耳边似乎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听着这流水规律而催眠的声音,我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身体很重很重,就要沉入水底的深处,然后便能甜甜地进入永恒的梦乡。
“姜叔叔,怎么又闭上眼睛了!不要睡着!快站起来啊!那个人要过来了!”刚才的那个声音再一次大喊道。
究竟是……谁啊!
我尽力再一次挣开眼,挣扎着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才发现原本在我身边的王nainai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竟然有一只小狐狸玩偶站在我的脸庞。
它正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焦急得看着我。
“姜叔叔,快,快,我们快离开这里!”它翻开盖在我身上的毛毯,站在我的胸口催促道。
“你,你……谁啊?……去哪里?”我抵抗着笼罩着自己的睡意,断断续续地询问道。
“就对面啊,姜叔叔,你站起来啊!”小爪子软绵绵地打在我的手臂上毫无杀伤力。
我心里明白这种睡意毫无理由且难以抵抗,绝对大有问题,但是身体酸软,手脚更是不听使唤。
“姜叔叔,对不起啦。”
啪的一声,我感觉脸上一疼,那只小狐狸用它的大尾巴扇了我一巴掌。
托这巴掌的福,我终于有些清醒,艰难地掀开毛毯,从躺椅上站起。
这时,我才发现阳台外原本一幅冬日好风光的景色早已变了模样。
只见玻璃窗外分明是我现在身处房间一模一样的镜像,就像我在图书馆儿童区所见的一样,它以阳台的玻璃窗为分界线,完美对称着。
只是房间的另一边,玩偶们一个个都趴在窗台上,盯着这一边,他们嘴巴开合说着什么,但是我一句都听不到。
突然小猴子举起了一张纸,上面用拼音弯弯扭扭地写着:“dakaighupaguolai!”
我摇摇晃晃地走到窗户边,努力挣大眼睛辨认上面的文字。
但是睡意似乎连大脑都被麻痹,我看着好一会,都没有看清楚。
“姜叔叔,你在干什么呢!打开窗户爬过去啊!”
小狐狸顺着我的裤管爬到了我的肩膀,一爪子帮我打开了窗户。对面玩偶们也纷纷避让,为我留出了一条通路。
“对不起……就是特别……的困”我挂在窗框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哎,你们大人就是这么不靠谱。”小猴子拉住了我的右手,还有小兔子则是拉住了我的左手。我感觉身体一点点地被拖到了对面。
其实我对于这些玩偶们依然心存怀疑,甚至觉得打开窗户爬出去,难道就不是跳楼了吗?
但是此时被困于睡意的我,却隐隐觉得如果留在这边睡着了,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姜叔叔,你自己用点劲啊!”小兔子一边拉一边抱怨道。
“我,我,努,努力。”我感觉自己软绵绵向下使劲,啪的一声摔倒在另一边的地面上。
对面的房间里正开着和养老院一楼一样的白炽灯,房间里不复对面那种阳光的暖意,有种说不出来的Yin寒。
但我一过来就马上清醒了。
我从地面上爬起来,想起刚才的状态,一阵后怕。
这哪里是睡意,和被下了药一样。
对了,下了药!我想起还被我塞在牙齿和面颊里的石榴籽,赶忙吐了出来。
可出现在我手心里的根本不是一颗石榴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