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脚步声,一定是哥哥为了保护我引开那个人故意发出的。
他总是这样从小比起他自己的安危,他总是更在乎我的安全。
这么一想,我越发觉得他会为了引开那个人,做出我不敢想象的事,甚至我的脑海里已经可以勾勒出我发现尸体时的可怕场景。
应该下去的,我对自己说。
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可能可以帮上我哥。
于是我摸索着找到大衣袖子,准备将大衣穿上。
可这时我在衣服内侧摸到了一团纸团。似乎是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从内侧口袋里掉出来的。
我本打算就这么塞回口袋里,但这团纸有种奇怪的触感,让我很是在意。
摊开纸张,我摸过纸面,果然它有些与众不同。
这是一张写了一些盲文的纸张。
因为我早些年一直参加志愿者活动,还特地学习过盲文。
虽然明知道现在读这张纸很浪费时间,但是我心中不知为何有种预感如果现在不读,我之后一定会后悔的。
好在纸上的语句并不长,写了也就两句话。
第一句是“6月12日,我决定去折一枝桃花。”
然后在纸张的最后,写了第二句话。
写第二句时,明显书写者写得十分仓促,亦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并没有写完。
而且文字与文字的间隔也不再统一,零零散散地刻在纸张上。
第二句是如果这是报应的话,应该由我这个直系血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看得懂每句话的意思,但是这是谁写的,是什么事,又是怎么会出现在我哥的大衣里。
而且我哥虽然一度想和我一起学盲文,但他实在太忙后来就放弃了。
他是既看不懂也不会写盲文。这绝不可能是他的手笔。
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甚至于这也许就是我自己写的。
因为这张纸上的圆点凸起的形状十分特别,每一个都是一个爱心的形状。
而我自己恰好就有一套我哥专门给我做的盲文板和笔,用它写出来的盲文,本来只是圆点的凸起,会呈现出一个心形。
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拥有这套东西了。
但我的记忆里没有一丝一毫关于桃花,报应相关的东西。
对了,刚才那个青年手里也有一支桃花,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
我捏着这张纸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放弃了,将纸团再一次塞进大衣里。
握着柜顶门边的边缘,我一点点从柜顶爬下,即使非常小心,落地的时候,因为受伤的腿无法使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猝不及防间,我小声叫了一声,在刚才重新又回归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响亮。
我坐在原地,静止不动,我的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门外有一些光亮透入。
略等了一会后,也没有其他声响。
看来不管是哥哥还是那个人都不在附近。
扶着手边的柜子慢慢站起,向着光亮处,我顺利走出大门。
门外的走道,昏暗无比,但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它的右侧有从不远处大厅射入的月光,而门前的通道里,也有安全指示灯亮着,勉强可以视借此物。
虽然看得见,我却犯了难,不知该往哪边去找我哥。
我现在的位置,大概在我从电梯出来穿过大厅后的另一侧,如果我向右走就会走回大厅,向左则是会到图书馆一楼的儿童区域。
如果回到大厅,我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那个青年,而走过的那个通道里,那个奇怪的小男孩,以及电梯里的东西是不是还在。
但向左走,儿童区域里会发生什么,我也一无所知。
无论左边还是右边,都没有任何声响,连同刚才的血腥味,都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左边通向儿童区域的通道里传来一个呼唤我名字的声音。
那个声音喊道: “姜……彤?”
我转过脸,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人影向我慢慢走来。
是谁?
我站在原地,摸着身后的门框,下意识想要躲进去。
但这个声音并不陌生,且十分熟悉,甚至有些像哥哥的声音,而且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不会是刚才那个人。
是我哥吗?
我站在原地,注视着他慢慢靠近。
是我哥。
他走到我面前,神情有些惊讶,带着不确定地语气再一次问道:“彤彤?”。
“哥哥!”我情不自禁地扑向他,紧紧得抱住。
太好了,哥哥没有事。
“太好了,你没有事,我好担心你。”
但他反应却有些奇怪,没有一丝一毫劫后重生的感觉。
他全身僵硬地接受了我的拥抱,还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