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颤抖起来,就好像一个迷失在丛林里的人,在不经意间与毒蛇猛禽狭路相逢,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萧焕暗暗咬牙,他努力稳住心神,不想让旁人瞧出他一丝一毫的怯懦,他将目光转向王成,露出了一个自以为笃定的笑容:“王公公先宣旨吧,早些把事情解决了,我也好跟我的美人……啊——”
他正想用手指去摩挲刘慕辰的嘴唇,忽然指尖传来一阵剧痛,鲜红的血汩汩流出,刘慕辰朝萧焕身上吐了口唾沫,冷笑道:“人渣。”
萧焕虽然听不懂刘慕辰在骂什么,但他那满脸嘲讽的笑容却实实地刺激到了萧焕的神经,一身伪善的温雅之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刘慕辰的侧脸上!
“萧焕!!!”
萧炎忍无可忍,他握紧双拳,内力瞬间爆出,凶悍的罡风冲破发冠,将身边围着他的士兵尽数震散。
萧焕心下一惊,急忙拿出匕首抵住刘慕辰的脖子,萧炎却在同一时刻钳住了德妃的脖子。
“焕……儿……”德妃秀眉紧蹙,吃力地喊道。
萧炎竭力维持最后一丝理智,他用虎口狠狠钳住德妃的命脉,对萧焕道:“把你的脏手从他身上挪开,不然……”
萧焕咬紧牙关,他看了看被他一巴掌扇懵的刘慕辰,又看看自己几乎就要被萧炎掐死的母妃,眼中竟闪过一丝犹疑。
“焕……儿……”德妃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焕。
萧焕目光闪烁,他避开德妃的目光,对王成气急败坏地喊道:“还不快宣旨!”
王成面色沉郁,他深深地看了眼萧焕,悠悠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萧焕不法祖训,妄结党羽,构陷忠良。每行yIn邪秽乱之事,于朕不齿。更甚者,心怀不轨,戕害手足,意图君位,朕宽容至今,然其不思悔改,我天德千秋大业,万不可托于其手,着废萧焕太子位,贬为庶人,上承宗祠,钦此!”
话音落下,殿内久久没有回声,除王成之外,所有人都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良久,萧焕仿佛失了魂一样摇头道:“不……不可能……”
他扯着刘慕辰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喝道:“我让你宣萧炎意图谋害父皇,被削去爵位的旨意!你宣的这是什么!”
王成半垂着眼,面不改色道:“小人只宣皇上的旨,皇上说要废太子,那小人就照做。”
萧焕仓皇无措地摇着头,忽然,他的脸上浮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父皇的旨?你凭什么说是父皇的旨?”
他抬手指了指龙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冷笑道:“他现在躺在这儿,我让他下什么旨,他就必须照做!”
瑜妃本来念着事情终于能有所转机,一听萧焕的话,眼睛顿时睁大,怒喝道:“厚颜无耻!”
萧焕冷笑一声,王成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萧炎面前,沉声道:“陛下有命,务必将此物交到王爷手中,若他遭不测,请王爷以此物肃清朝纲。”
肃清朝纲?
刘慕辰闻言,不由得将目光转到那东西上,他几乎已看不清一样完整的事物,只能依稀辨认那是一块方方正正、翡翠色的东西。
“……传国玉玺?!”瑜妃睁大眼睛,她盯着萧炎手上的那块玉石,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是传说中“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刘慕辰惊愣片刻,嘴角忽然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也亏刘雅想得出,连传国玉玺都写上了。不过这东西既然交到了萧炎手里,那就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的眼皮变得愈发沉重,萧焕扯着他头发的那一点疼痛已变得微不足道……
“传国玉玺?”萧瞻呆呆道:“是不是那个谁有了,谁就可以继承大统的东西?”
萧瞻的眼中忽然迸出兴奋的光芒,他将目光投向萧炎,可后者却没有像他想象中那般愉悦。萧炎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钉在萧焕抓住刘慕辰头发的那只手上,他一边对德妃的脖子加力,一边将传国玉玺高高举起:“放开他!”
萧焕的眼里流露出一丝自暴自弃的疯狂,他大笑道:“父皇可真够偏心的!就因为你母亲,你这一辈子便什么都有了!传国玉玺?可真够名正言顺的……可你别忘了,这里都是我的人!父皇不给,那我抢过来便是!”
萧炎沉声道:“你不要你母妃的命了?”
萧焕微微一愣,他转过头,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空洞的眼神落到德妃脸上,面无表情道:“母妃为了儿子,什么都愿意做,不是吗?”
德妃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
萧焕疑惑道:“母妃做什么摇头?您不是说受够了先皇后和贵妃压在您头上吗?您不是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帮儿子登上帝位的吗?”
德妃忍着窒息的痛苦,恨声道:“你……好……狠……”
“我狠?”萧焕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您忘了您以前为了铲除清妃娘娘,暗中联合外公给她下药,让她跟侍卫苟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