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遁入这穷乡僻壤这么久,哪还有什么可用的人手,不然也犯不着在这里诓骗愚民了。”
萧易微微颔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距行刑只有一日不到,劫场确实是最好的法子,若陆夫人也能作此想,那到时我与七弟拖住那些大长老,她一人救人应该不是问题,唐小公子还有……”
萧易看了看刘慕辰,接着道:“你们二人负责殿后,这里的百姓大多不会武功,到时应该能顺利出逃。”
这是刘慕辰头一回听萧易说这么多话,不过确实是字字珠玑。
萧炎笑哼一声,刘慕辰坐在他身边,小声揶揄道:“怎么?受打击了?看开点,人家毕竟是当主帅的人。”
萧炎见刘慕辰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真是又气又爱,他将人抱过来亲了一口,沉声道:“主帅又如何?说到底,也只是个主帅。”
刘慕辰嘿嘿一笑:“王爷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萧炎眯了眯眼睛:“我吃不到葡萄,吃你却不在话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按在这里,当着我三哥的面,让你好好哭上一番?”
刘慕辰:“……”
他瞪了萧炎一样,却是不敢胡闹了,毕竟凭萧炎的疯性,没准还真能做出来。
萧易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他饮尽杯里的茶,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到了行刑那日,神坛下头被围得水泄不通,十位大长老们身着白衣,他们运足轻功,以一副天神降临的姿态落到坛上。坛中央竖着一枚高高的火刑架,上头绑着一个人,正是张六。
他只身一人寻到这谷内入口,没有借助任何外力,有这样的本事,却依旧被那些大长老抓住了,足见这些老头子荒唐虽荒唐,真本事却是一点不差。
刘慕辰握紧双拳,萧炎看了他一眼,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唐新呢?”
刘慕辰:“准备东西去了。”
“东西?”萧炎道:“你昨夜在他房里一整夜,就是为了这事?”
想起昨夜刘慕辰非要在唐新屋子里过夜的事,萧炎心里就一阵郁闷,要不是看唐新年龄还小,只怕在张六行刑前,这鬼耶谷就要先出一桩血案了。
刘慕辰看了看有些不满的萧炎,哄道:“放心,都是为了你。”
当然还有萧易……
刘慕辰默默地在肚子里补充了后半句。
萧炎对于刘慕辰的话很是受用,他将人搂到身边,目光透过人群的缝隙往火刑架的方向望去,那下头堆满柴草,站在最前头的那个大长老正在说话,那些荒谬之言不听也罢。
刘慕辰发现在神坛后头还有一顶轿子落在那里,一部分长老围拢在那附近,呈现出保护的趋势,根据唐新先前所言,里头坐的应当是轩辕皇族的后人,如今这谷里的正主,想来就是代替轩辕逸的。
“说是暗卫死士,看这模样,也不知谁才是主子。”萧炎嗤笑一声,他虽不常挂在嘴边,但对于这劳什子的轩辕皇族的奚落却从未少过。
“七弟他日若能成就大业,这等荒谬事,还是尽早隔绝了好。”
萧炎意味不明地看了看萧易,笑道:“难得听三哥将话说得这样直白,难不成这些年,三哥对于那个位子,就没有半分肖想?”
萧易转过头,他的目光很是深邃,却又与平常有些不同,连带着萧炎心里都产生了一种莫名古怪的感觉。他上下打量了眼萧易,却终究没有瞅出任何端倪。
恰在这时,火刑架前燃起熊熊烈火,几乎是在一刹那,一道黑色的身影闯进了人群之中。
“你轩辕皇朝当年也称得上繁荣鼎盛,足以彪炳史册,何以如今变得如此苟且偷安,还行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荒唐至极!”
那一声怒喝惹得那些白衣长老纷纷一惊,长剑出鞘,几人摆好阵势,寒光凛凛,直直地冲着陆夫人飞去。
萧炎和萧易神色骤凝,两人不约而同以轻功离地,片刻间便与那些白衣人交上了手。
“王爷?!”陆夫人惊道。
“走!”萧炎一把扇子舞得眼花缭乱,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却是硬生生地将身边五个人都缠到了一处。
陆夫人迅速回神,她飞到火刑架上方,徒手扯断那束缚着张六身体的绳子,将他扛到肩上,两人踩着熊熊烈火自半空飞下……
那些前来围观的谷民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都慌了神,他们四处流窜,头撞着头,身子挤来挤去,场面瞬时变得极为混乱。
刘慕辰借着这一阵混乱,迅速发射了手里的烟花筒,陆夫人远远望了一眼,便背着张六飞速行来。
“往北直走!”刘慕辰冲她大喊一声,随即不管不顾地扒开人群,对着还在与那些大长老缠斗的两人叫道:“走!”
萧炎咬了咬牙,他何尝不想快些抽身,可这些老头子的功力却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想要顺利出逃,只怕不那么容易。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劫走那触怒天神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