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实在不必客气。”吃过热羹热饭后,见主人家还有些担心睡觉的地方不够用,谢忱拱手行了一礼,“能安顿好女眷,已十分感激。”
他说完,那些因屋子不够大,团团围坐在院子里的侍卫们便都起身拱手,同主人家抱拳行礼。完了二三协作,在院子里外搭起帐篷。
这些侍卫大多没有上过战场,但也时常会跟随主子出行,有时难免会遇上类似这样没有住处的时候,因而出行时身边总会携带帐篷。
便是没有帐篷,只要不下雨,幕天席地地躺上一夜,也是无碍的。
葛猎户看着一个又一个帐篷在侍卫们的帮助下搭建起来,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正与高樵夫说话的那两个年轻人。
为出行方便,孙蓬和谢忱身上穿的都是看着极为寻常的衣袍。尽管如此,人的周身气度却不是随着一件衣裳,就能轻易改变的。
葛猎户经常下山贩卖猎物,也在街上见过那些真正的高门子弟、富贵人家,想想那些曾经见过的人,再对比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光是气度上就千差万别,只怕出身显贵。
他看了看高樵夫,见人与那年纪稍小的少年十分谈得来,不由笑了笑。再回头时,便一不留神撞上了年长一些的青年看过来的视线。
他愣了愣神,见那青年微微颔首,当即转身去灶房烧水了。
山里条件有限,侍卫们都是些糙老爷们,一日不洗澡无妨,只是苦了孙娴。孙蓬问过高樵夫何处能打水后,便带着人一道提了几大桶的水回来,不一会儿就装满了院子一角的大水缸。
当夜,孙娴简单的擦了擦身子,便吹了灯歇下了。
孙蓬看了看院里院外的帐篷,放下窗子,回头道:“明日走时,给高大叔他们多留些银两吧。”
谢忱解开衣裳,转身坐上床沿。
这是张有些年头的老床了,不大结实。一坐下去,就会发出“吱呀”的响声。床不大,挤一挤倒是能睡下两个人,只是夜里难免不能多动,不然声音怕是能吵得人睡不着觉。
谢忱摸了摸床沿,笑了笑:“七郎很喜欢他们?”
“高大叔很淳朴,是个好人。葛大叔虽看着冷脸,但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孙蓬说着,也解了衣裳,擦过身子后躺下睡觉。
床不大,两个人躺下后,就只能肩靠着肩。靠得近了难免觉得热,孙蓬想要侧身,才刚动了一下,底下的床就“吱呀”响了起来。
已经沉寂下来的房间里,因为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响,突然显得有些尴尬,继而又生出了一丝暧昧。
原本就还没睡着的谢忱忍不住笑一声,伸手将身体陡然僵硬的少年搂进怀中。
床,又“吱呀”连响几声。
“你别动我。”
怕屋子不隔音,孙蓬压低了声音,伸手去推谢忱的胸膛。
“小心叫人听见了。”
他俩的事最初会叫孙家人知道,也就是因着某次夜里相处的时候,一不留神闹得过了,没留心八郎半夜摸过来想蹭床。
隔着门,八郎不光听见了床吱呀作响的声音,还叫他听了些床笫之间戏谑的话,然后一模一样学给了老太太听,这才被发现了两人的关系。
那时候孙蓬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要被棒打鸳鸯,哪知谢忱挡在身前,不知和老太爷们在书房里说了一夜的什么话。第二日起,竟是无人对他俩的关系提出什么质疑,便是后来谢忱频繁出入他的屋子,也只得了长辈们意味深长的几碗补药。
谢忱侧身躺着,一手搂着孙蓬的腰,幽深的双眼紧紧缩在他的身上,手掌来回摩挲他的腰tun。
“我不动你。”他虽然想,可也没兴趣叫外头的人都听见声音,“睡吧,明早起来还要赶路。”
孙蓬忙应了声,靠着他的胸膛就闭上眼睡。
可rou贴rou这么睡着,俩人又是除了最后一步,其余的早做了不知多少回的人,即便是在陌生的地方,一旦放松下来,多半身体还会给出最自然的反应。
孙蓬忍不住蹭了蹭谢忱的腿,睁眼去看,人眼睛闭着,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想要又不能要的感觉实在太磨人。
在床上忍了一会儿,实在不好意思自渎,他只好偷摸着下床。每一个动作都尤其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就让那床传出声音,惊醒谢忱。
孙蓬批了外袍走出房子。院里院外的帐篷里三三两两躺着侍卫,呼噜声此起彼伏,马车旁还有人值夜,瞧见他出来,不免诧异。
孙蓬挥挥手,独自一人,踩着月光,往院子边上走。
他记得附近不远处有条小溪,他得去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不然今夜怕是要睡不着了。
夜里的山林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孙蓬裹着外袍,踩着月光,一路疾走,果真循着记忆找到了白日里看见的小溪。
月光照见溪水,清澈见底,隐约还能看见小鱼从中游过。然而溪边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却叫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画面。
两个人影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