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醒过来。
他看着抱住自己的小姐姐,轻声问道:“阿麦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阿麦看向他,神色温和:“那天放学,你是不是跟在小军他们身后?”
小虎点头,说道:“我还看见了阿澈哥哥。”
阿麦摸摸他的头,声音带着诱哄:“你还看见什么啦?”
小虎闻言,有些害羞地说:“我听见,你是不是喊他们去看小乌gui了呀,能不能带我也看看呀。”
阿麦摸着他的头,轻轻柔柔地说道:“我正要说你呢,你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了?头上被砖头打中后你就昏倒了,我正想喊你一起去,阿澈哥哥就说他带你回家休息了,是他一直陪着你。”
小虎不好意思地点头,尴尬地说:“难怪我记不得了,居然还被打输了。”
阿麦淡淡道:“不然呢,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你妈妈找你都找疯了。”
小虎很怕他妈妈,一想到是因为自己打架才耽误了回家的时间,他就有些慌。
又听到母亲找自己找疯了,他忍不住求助阿麦,那眼神躲躲闪闪,带着恳求。
阿麦满意地看着他的表情,更加温柔地说:“我可以帮你和妈妈说,你是睡着了。但你要记住,小军他们都是去我家看小乌gui了,记清楚了吗?”
小虎认认真真地点头,道:“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想到自己偷偷跟着的原因,他忍不住问阿麦道:“那是什么样的小乌gui呀,姐姐。”
阿麦抱着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她的声音低柔,带着哄人入眠的温柔:“非常好看的小乌gui,那是一只蓝色的乌gui。”
赵婶离开后,阿麦靠在门上沉默了很久。
她望着自己家的房子:咕咕乱叫的鸡,瘫痪在床的老人,没开火的灶,没洗的碗筷。
一切的无奈,都敌不过阿澈带来的,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他来了,他来了。
那个一手导致自己流落在此,一手促成阿澈性格大变的人。
他来了。
阿麦仿佛现在飓风口,感受那股强劲的吸力一步一步吞噬自己。
他一定会来找我们。
他会杀了我们。
阿麦注视着关上的大门,那人仿佛站在门外。
与她一墙之隔。
清晨,阿麦惯例去市场买菜。
刚到市场,她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严肃。
这和往日截然不同。
辗转多地,她对危险的敏感和警觉非比常人,于是她下意识避开平日常走的路线。
“小妹妹,你知道赵虎家在哪里吗?”
低沉的男声自身前响起。
阿麦猛然抬头。
说话的人身量很高,长相硬朗英俊,他低头正在问阿麦,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
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小女孩一直没说话,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我很凶吗?”谷衍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哎,江成宴,你来问她试试。”谷衍转身朝背后的人说道。
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
那人没有谷衍高,面容清秀温雅。
“你能不能在外面不要喊我的名字。”那人脸色不善,冷淡地说。
这二人正是谷衍和沈屿。
两人自那日在白夜谈崩以后,有好几天没见面。
沈屿心里想的是,既然谷衍不想插手自己的浑水,那么能避开就避开,没必要再见面,让两人平添尴尬。
谷衍心里想的是,他为什么不来?难道他生气了?既然他生气了,自己再见他岂不是更加让他生气?
各人都有算计,两人于是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
直到某天早晨,沈屿的办公室被人推开。
谷衍大刀阔斧地进来,对他道:“跟我走。”接着拉上他就走。
车停在门口,是一辆低调的凯迪拉克。
“去哪里?”谷衍为他开门,沈屿莫名其妙道。
“上车,带你办案子。”谷衍言简意赅。
他也是确认外勤名单时,想起了沈屿。
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
算我不对吧,就当是个破冰之旅了。
他正要把沈屿塞进车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触及到沈屿的禁忌:沈屿不喜欢自己压制他、强迫他。
于是谷少爷难得迟疑,手搁在车门上要放不放。
于是谷衍认认真真地问道:“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我可以……”
沈屿正在犹豫要问他认不认识中察室的人,被这么一打岔,他立刻脱口而出。
谷衍看他像看一个外星人,他莫名其妙道:“我不就是。”
沈屿立刻坐进去,飞快地系好安全带。
谷衍还要问他的意愿,沈屿不耐烦道:“快点,开车。”
谷少爷被催促了,才舒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