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逼近,“你已经知道他藏在哪里?”
“他就在这个城市。”
“这个城的哪个区?”修鹏的身子倾下来,双手拧住轮椅,脸上的肌rou颤抖着,几乎变了形。
“我不能告诉你,你镇定一段时间再说。”贺兰静霆从容地站起来,淡淡地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他扶着皮皮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走了几步,修鹏忽然道:
“要么你告诉我他在哪里,要么我告诉她那个诅咒。”
“诅咒”二字子弹般地击中了他。贺兰静霆的身子蓦然停顿,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
皮皮怔怔地看着他们。
贺兰静霆的脸色很奇怪。他显然在掩饰着什么,同时,目中隐含杀机。
修鹏视而不见,继续施压:“我只要知道他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无论是什么后果,都不关你的事。”
地上有一条狗链,原本是拴在走廊边的围杆上的。皮皮忽然问:“我的狗呢?”
“我把它吃了。”
“你?把它吃了?”皮皮后退了一步。
“我一进门,它向我扑来。小姐,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这是我堂兄的狗―”皮皮怒道。
“皮皮!”贺兰静霆说,“请你回避一下,我和修鹏有话要说。”
“回避可以。”皮皮凌厉地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什么诅咒?是关于我的诅咒吗?是你亲口告诉我,还是由修鹏来告诉我?”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更多的谜团,她屏住呼吸等待他们的回答。
修鹏微微一哼,看着贺兰:“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立即消失,不然……”
贺兰静霆冷笑:“你想威胁我?”
“我要报仇!”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你怎么知道我会死?”他狠狠地向廊边踢了一脚。
人影一闪,贺兰静霆扑了过去,一掌扣住他的喉咙,将他按到廊柱上。修鹏用力挣扎,脸憋得通红,几乎不能喘气。
“嘿嘿!自己人别打起来啊!”皮皮赶紧去拉。
贺兰静霆的指骨正在收缩,“咔”的一声,放开手,冷冷地道:“你连我都对付不了,又怎么是他的对手?他的伤没有我这么重,连我都还要躲着他。”
修鹏的脸青一阵自一阵,他猛地跳起来,将院子里的一丛牡丹拔出来,放到地上踩。然后他又疯狂地去拔玫瑰、月季、海棠、玉兰、山茶、樱草……然后他的人影就不见了。
皮皮看着他的背影,颤声道:“他去了花园,他会不会拔光你所有花?”
“当然会。”贺兰静霆轻哼了一声,“不过,拔光了还可以再种。”
说罢,他头也不回独自去了自己的卧室。
皮皮赶上去敲门,里面传来清冷的声音:“别进来,我正在料理伤口。”她转身去了花园。
花园里果然一片狼藉。所有的花都被连根拔起,扔到路上。连藤科植物、不开花的小树都不放过。
皮皮心疼的是贺兰静霆钟爱的那儿株白牡丹和名贵的兰花,便俯身将萎坠一地的花朵摘下来,放进篮子里收好,随即去了厨房。
她在冰箱的旁边遇到了修鸥。
看着他失神落魄的样子,她只得轻叹:“你想吃点什么吗?这里有一些速冻饺子。”
他摇了摇头,白哲的脖子上还留着贺兰静霆的指印。
皮皮在心中叹气,这狐族与黑社会也差不离了,动不动就打架,还是rou搏。
她径直拿了一杯可乐,拧开瓶盖,仰头灌下一大口。
“你不爱他。”他突然说。
她的身子僵了僵,脸色苍白地转过身:“这不关你的事。”
“如果你真的爱他,我很愿意帮你动个手术?”他望着窗外,淡淡地说,“我保证你会死得很舒服,没有任何痛苦。
她忽然笑了。
他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无论我爱不爱贺兰,谁都没有权利让我轻易交出自己的生命。你不能,贺兰静霆更不会。
“这么说,你就打算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她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地握住。
“他说······”她舔了舔嘴唇,仿佛在说一句连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话,“他会好起来的。
“他不会好起来的,在西伯利亚的时候他已经和赵松干了一场。他回来找你,你却让他救人。他不是上帝,濒死的心脏病人,就算上帝也束手无策。他只能拿自己的真元去换他的命!现在,他剩下的元气连个五百年的狐仙都敌不过,赵松就蛰伏在四周。你知道被天狐咬伤是什么后果吗?他身上一定有个洞,对不对?”
冷汗shi透了全身,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