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吃饭,可以陪我去食堂买份饺子吗?”陆启看着食堂的灯光,说。
食堂里很温暖。饺子装了一大盘,另配醋和小菜。安铎坐在陆启对面,看着陆启狼吞虎咽地吃着饺子。
老师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
不知为何,看陆启吃得香甜,安铎的嘴角竟不自觉上挑。
热气腾腾的饺子腾起白雾,氤氲了视线。饺子散发着极为家常的气息,让陆启极为留恋。
在国外这些天,天天都归心似箭。
安铎也不说话,就在对面看着陆启一个一个吃完饺子,竟觉得有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看了你做的题,得赶回来给你说说。”陆启说。
安铎点点头。原来,回来还是大半为题。好吧,谁让你是我的老师呢。
“过了年,就和我回去住吧。”陆启低着头,装作不经意地说。
“好啊。”
陆启抬头,正碰上安铎清澈的眼眸。安铎一笑,笑得很甜。
“老师,很高兴能认识你。”
陆启笑了。他在心里想,我何尝不是。
很高兴能认识你。
很幸运,能认识你。
☆、备战
寒假过完,离比赛就有不到一个月了。安铎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高二下学期科科逼得都很紧,加上会考,安铎每天忙得底朝天。陆启尽力不给安铎压力,纵使安铎因焦头烂额状态还没有假期的二分之一。他还是相信,以安铎的能力是没问题的。陆启多希望安铎能拿奖啊,这样,安铎就能得到名校的提前破格录取,甚至去参加国际数学邀请赛。安铎就能轻松一点了。
那天晚上,安铎做题怕是做得烦了,小声嘟囔:“这灯好晃眼。”
转天陆启就去超市买来暖黄色灯泡换上。他尽量少与安铎讲话,以免分他的神。
夜晚,安铎和陆启都睡下了。两个人其实都没睡着。
“老师,你最近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了?”安铎轻声问。
陆启翻个身朝着安铎,看着他在黑暗中的轮廓:“没有。”
“我是不是最近做题做得不好你不高兴了?”安铎小心翼翼地问。
“别多想,快睡。”陆启轻声说。
安铎“嗯”了一声,拽拽被子。
陆启忽然自责起来,是不是给安铎压力太大了?可是…竞赛就是这样啊。唉,快了快了,就剩那么两三周,很快就过去了。
周五放学。陆启和安铎并肩走着,两个人都不说话。安铎锁着眉,脸色很不好看。
语文老师今天默写了,还当堂劈头盖脸地批评安铎不重视语文。安铎挂不住面子了,心情很是烦躁。
陆启也没办法说什么,老师确实没做错,可想来安铎确实委屈了点。现在是特殊时期,要不要找语文老师说一说?
先把安铎哄好再说。
“吃什么?”陆启一开口自己都在笑话自己,永远只能笨拙地问问吃什么。
安铎抬起头,说:“羊rou串。我想发泄一下。”
陆启住处对面就有一家烧烤大排档。只是陆启很少吃这种东西。
“你点吧。”陆启坐到排挡里的塑料椅子上,把破旧的菜单递给安铎。
“老师你有没有忌口?”
“我不要内脏。”
“那来二十串羊rou串,怎么辣怎么来!”安铎倒是干脆利落。
“好勒!”老板笑着走了,安铎趴在桌上,不说话。
“发泄吧。”陆启看着他,说。
安铎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睫毛在灯下闪闪的。“一会儿来吃的就能发泄了。”
合着压力大了就是吃吃吃?陆启哭笑不得,只好由着他。
一刹那陆启忽然觉得自己很宠着安铎,他从小就有主意连父母都甚少迁就,现在却在事事上万般迁就安铎。他要什么,自己虽表面装得冷冷的,实际上哪有不从的?
不一会儿老板端着一大盘子羊rou串搁在桌子上,羊rou串叠得像小山,辣椒粉撒得极多,看着让人口腔黏膜发麻。
安铎拿起一串开吃。中途辣得他直冒眼泪,陆启忙叫了杯温水。
安铎接过杯子:“不够凉呢。”
“喝了!”陆启看着安铎涨红的脸小声命令他。这三月初吃辣的灌凉水,不生病才怪。
安铎吃了没多少就不住地咳嗽,陆启叫他把水喝完,不要再吃了。
安铎咳得眼睛泪汪汪的,他趴在桌上拔头埋起来,再抬头眼泪竟干了,袖口却有shi痕。
“我最近就是做不好题了!怎么都做不好…"安铎说。他希望陆启理解自己,不是不努力,而是最近事情实在太多,状态一下子没有了。
陆启不善于安慰别人。他努努嘴终究没想好要说什么。他只好说:“你可以的。”
挺老土的一句话,街上拉一个路人都能随口讲出的话。
安铎轻轻“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