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先生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莫不是我们私塾里最近有什么大灾大难吧?”
凄辰笑道:“不是在最近。”
“……”合着真的有大灾大难是吗?
云间月开口道:“这位先生,我们对您这玄学没什么研究,有什么话您快说吧。”其实他也不想得罪这个人,但是这里毕竟是学堂,总不能让来路不明的人随意进出吧。
齐晨道:“我是来报恩的,报你当年为我挡了一刀两箭的恩情。”
林叶寒急忙看了看云间月:“你什么时候帮他挡的刀?伤找了没有?来快让我看看!”
云间月推开了林叶寒:“你傻啊,要是凭我这身体其给人家挡了刀剑,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吗?”
“当然是不能的。”齐晨轻笑,“这‘一刀两箭指’的是三件事儿,一是你与我为友,让我不必饱尝孤寂之苦,二是你把焕心带到我身边,让我有机会偿还自己做的孽,三是你直到最后也相信我,让我不必受无妄之灾。”
“……”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齐晨笑道:“而你现在不记得这些了也实属正常。”
“什么意思?”
齐晨没有回答,而是给了在场的每个人一个锦囊:“当年你太仗义,害得自己丢了性命,在下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却无以为报……这次,时代变更,我给你和你的学生们一人一句忠告,皆是安身立命之本,好好珍惜。”
齐晨拿着最后一个锦囊塞到了云间月手中,云间月哪里是随便来个人都能碰的,林叶寒自然是不乐意,但是他刚要把齐晨那只手拽下来,那算命的居然灵巧的闪身躲开了。
齐晨拱手告辞:“我先告退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待他走后,云间月微微皱眉:“这个人很是奇怪…要是这个人生了歹心,要防可就难了。”
“放心,虽然不知为何,但我还是觉得那不是歹毒之辈。”
林叶寒话音未落,林家的小厮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老爷,云先生!我们把那个算命的跟丢了,他一出门口就嗖地一下不见了!”
“什么?”林叶寒与云间月对视了一眼,“这世上,难道是武林高手?还是说,他真是哪路神仙?”
云间月眉头更重了:“仙人也好,小人也罢,看来咱们是招上什么不好对付的东西了。”
算命先生临走前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锦囊,还都是不同颜色和款式的,感觉就像是从许多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那里骗过来的。
孩子们拿着锦囊掂量掂量,里面好像是空的,但是他们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十分凌乱,但是依稀能辨认出写的是啥,纸条上面写的东西都不同,而且意思很难理解呀。
“一去许多年,桑梓依如故。转眼残花夏已迟,风雪逐天幕。”阿雪觉得自己能认全这些字已经不差啥了,更不要说理解里面的意思,他捅了捅阿秋的要,问道,“你那上面写了啥?”阿秋乖乖把纸条给了阿雪,阿雪轻声念道,“说是不乡愁,尝尽愁乡苦。几载春秋子规哀,劳燕飞何处……嘿,感觉咱俩的还能连上,挺押韵的。”
“万里侧舟江水旁,千里相思泪化牢。百里清风追幽兰,十里芳华春不老。”尚兰挠挠头,“相思?跟谁呀?”她的年纪说相思确实不算早了,但问题是,她没有可相思的那个人呀。
“凤游四海寻桐木,逝水追惜红尘路。天道有常人有情,莫留执念一生误……”彦欢跑去找云先生,“先生,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呀?”
“我也不懂。”云先生说了,“那算命先生不是让你们自己慢慢参透吗?”
“哦,那我自己慢慢琢磨。”彦欢又问,“先生,您锦囊里的纸条写了什么?”
云间月答道:“春风煮酒故人醉,秋来雁去残红褪。不知花开梦几回,问君是否愿相随。”
“嘻嘻,我还是不明白。”彦欢又跑去彦恬跟前,“姐姐,你那上面写了啥?”
彦恬将纸条摊开放到彦欢面前:“美人未觉心思乱,朱颜不改泪花干。沧海一梦月正明,浪静风恬春意暖。”
“那个算命先生是不是瞎写的呀?”彦欢眨眨眼睛,“居然还叫你美人唉。”
彦恬:“……”
彦恬笑得那叫一个惊悚:“小崽儿又皮痒了是不是?”
云先生让学生们快去睡觉,可孩子们已经围到林叶寒身边了,问他自个儿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林叶寒笑了,把纸条展开,在几个小孩面前展览了一圈儿:“还是个千古名句呢: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红杏?枝头?”阿雪惊呼,“林掌柜你不会是想要出墙吧?”
林叶寒:“……”
“谁要出墙?”云先生耳朵尖,一听到这动静立马过来了,“还有,你们都是从那里学到这种词儿的?简直有辱斯文!”
“您那斯文动不动就被谁辱一回,也该歇歇了。”林叶寒苦笑道,“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别瞎琢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