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有些戏剧化的效果。内心应该剧烈起伏,但有感觉的地方只有脖子上的伤疤。他用手摸了把以确定是否真的没在流血。
男人似乎有些局促。伸着的手一直没被接受。只能僵硬的放下。
“乔秀智。”蒋杰说出这三个字。其实他们不算熟悉。在一起的时间都抵不上他和狱友呆的久。然而这个并不熟的男人却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好久不见。你最近怎样?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再见。”再见是再也不见。蒋杰现在只想早点回去睡觉。没走两步就被人跟上来。乔秀智拉住他的胳膊,用一种接近真挚的眼光看着他。
所谓真理都是无限接近的,因为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真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语气冷淡带着警觉的质问。乔秀智愣了愣,还未反应蒋杰继续问:“埋伏在这里有什么Yin谋?”乔秀智刚要开口,蒋杰又抢在前头,这次的语气是有些自嘲的辛讽:“我还得罪了你的哪位吗?”
“不。不。我是通过一些方法找到的你。但是我并无恶意。”
“你的善意和恶意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现在很忙。不希望别人打扰。尤其是你。”蒋杰看着乔秀智,没有一丝退让。这个曾经将他踩在脚底践踏的男人,说一点不怕是假的,但是现在有一种绝对厌恶形成的力量让他支撑着站在这个曾经畏惧的男人面前,挺直脊梁。
“抱歉。这是我的名片。有空和我联系好吗?”
蒋杰没有回答也没有接受。乔秀智蹙着眉头将名片塞进蒋杰口袋里。转身离去。
蒋杰全身绷紧的神经立刻放松了警惕。握紧的拳头张开,里面有自己的指印。
在回到家里,洗完澡躺在床上时,那种倦怠的厌倦从里而外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厌
倦,即是对他人,也是对自己。因为厌倦所以具有肆无忌惮的力量——最多不过是死。活着才是可怕。无可奈何的活在这个孤零零的世界上。他就像是随时会被人一笔勾销的账目一样,微弱又渺小。
当蒋杰在床上辗转反则的时候,他的楼下一辆银色的汽车熄了车灯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乔秀智坐在车里,默默地燃起一支烟。
☆、伤口未愈 下
小时候,乔秀智只想过一种正常的人生而已。不多不少,不用艳羡他人,也不用自我怜悯,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曾经他将这希望寄托在了叶菁英身上,然而还来不及茁壮即已毁灭。
那个毁灭他希望的男人,终于也被他毁灭。
站在叶菁英的墓前他却开不了口。被扼住脖子一般窒息。我为你报仇了这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这时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他做错了。做错了,但是根本没有改过的机会。
2012年的9月30日是中秋。乔秀智看着天上的月亮想不知蒋杰现在在做什么。
蒋杰看着门庭冷清的超市感到一种有里而外的轻松自在。在广播里放了自己喜欢的歌,算是一点小小的福利安慰。
童年时的一点调皮劲又在身体里缓缓涌动。无忧无虑的童年。现在想来当时觉得烦恼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整个超市都可以听到salyu的グライド,歌曲里反复唱到:i wanna be……
超市其实不算很大。但是足以让他在音乐的伴奏下将此地变成一个缓慢的游乐园。他仿佛化身为牵着气球的小丑漫步在夜晚无人的游乐园。享受着无人的惬意,这一刻小丑就是国王。
只是当音乐变成gabriela robin的some other time时,一个意外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也闯入了他的难得的静谧。
视线对上的一瞬他的听到吧嗒一声,就像是平静无波的水面被一块石子砸破宁静,涟漪阵阵。
“我只是想试试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意外来客开始滔滔不绝:“真是太好了。你还在这里工作。我还真怕你一声不吭就这样走掉。”
“即使我躲到天边,你也有办法找到吧。而且我也不需要躲避什么。我不欠任何人的了。”
“我这次是找到了你。但我不是万能的。我不确定如果还有下次或者下下次,我是不是还能找到你。”
看他越说越动情,蒋杰忍不住打断:“我不想见到你。”
乔秀智住了口。只是看着他,似乎有无尽的话语都化作了缠绵的目光。蒋杰皱着眉头的说道:“别这样看着我!”他随手整理起手边的货架。“现在是我上班时间,如果你想谈私事还是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乔秀智依旧没有离开。他走上前,凑到蒋杰身边,手臂伸向货架,
形成一个极暧昧的姿势将蒋杰围在怀里。乔秀智深深呼吸了几下,像是要把蒋杰的气味记住。
“我要这个。多少钱?”在蒋杰挣开之前,乔秀智先抽身后退。手上抓着随手从货架上拿的商品。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或者是卖给女人用的?”
乔秀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