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了一声,伸过手来握住我的一只前爪,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技巧地揉捏着替我放松肌rou,同时呢哝的语调低缓如爱语:“傻瓜,怎么长这么大了还认床?你看你,困得连眼神都散了。快安心睡吧,别怕,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陪你。”
虽然董一杰这番拿我当小孩子来哄的行径很让我有些啼笑皆非,但在疲惫和酸软的双重夹击下我还是很快便身不由己地昏昏睡去了。
这觉睡得极不踏实,迷糊中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是短短一瞬,骤然惊醒过来时我睁开眼一看,我的爪子竟然真的还被董一杰温温地攥在手心上,他正拿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轻抚着我后颈低头注视着我,神情柔软如丝。
突然有种无与lun比的安心感从心底直泛上来,我无意识地往董一杰身旁挨得更紧一些,眼睛一闭又沉入了香甜的梦乡里。
这回是彻底睡死过去了,等再次醒过来我才发现在我好梦正酣的时候已经到了家,就连被董一杰抱进客厅平放在地毯上都没有把我惊醒。
爪子上似乎还残留着董一杰掌心的温度,然而环顾四周,他却不知上哪去了,只在我身旁摆上了清水、苹果、以及rou干等一看就知道是特意为我准备的零嘴。
怔怔望着那只被细心地削皮去核还切好块的苹果,我一时间沮丧得说不出话来。
向来承认施比受有福,所以眼下突如其来的爱宠关怀统统变成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心脏好像在情感漩涡中被撕裂成了不相干的两半,一半叫受宠若惊,另一半叫心有余悸。虽然两者之间并没有非此即彼的关系,但叫我若无其事地接受董一杰这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也不能够。
其实真的没有在负气或者矫情,而是为了自己相信的那些东西——比如相依相偎的爱情,比如在感情中彼此独立的尊严,或者说我所坚持的那些价值观,从来就没有在董一杰身上得到过共鸣。
这些积重难返的问题不解决,是没有办法开口说爱的。
如果说上述问题都可以容后再议,没有必要非在一时三刻间想得清楚明白的话,那么现在迫在眉睫的是,董一杰确实在等我,并且看样子还将一直等下去。——连迟钝如我也已经发现了,在深夜时分的万家灯火中,总有一盏等待的灯光是为我而留。
然而我又能怎么办呢?莫说我现在处境诡谲,就算是全须全尾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我也不知怎么处理才称得上最好。
他赠我生离,我还他死别,这般不留一丝余地的决绝真的有必要么?我迷惘地缩爪把自己盘成一团。
毕竟,无心和狠心,差别仅在一字之间。
就这么郁勃难舒地恹恹过了两天,董一杰看我Jing神越来越差,于是决定带我去郊外爬山散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的困扰着实不少,比如说,透明很不易,维权太艰难,……以致我在兔死狐悲间几乎没有了坚持的勇气。
然而因噎废食未免过于愚蠢,加之我仍然觉得,能够自由自在地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拿出来和人分享,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所以,俺爬回来更新了|||
问题是好一阵没敲文,已经找不准感觉了,生硬得要死啊囧
于是,这章是短了点……咳咳……请大人们千万表介意><
来贴几张狗狗好了~~
俺最喜欢它们琥珀一样温润的眼睛还有真诚的笑脸^^
以及,那窝身世显赫小金毛三个月大了,长得好快=v=
又,最近特别萌这张,温文攻和黑道小受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第 27 章
董一杰驱车带我直奔而去的这座已经开发出来供市民攀爬的山岭并没有什么冠绝天下的景致,但胜在足够幽深僻静。一人一狗沿着进山的羊肠小径信步往深处走去,等终于置身在不绝耳的空山鸟语之中时那种种俗世的困扰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正新鲜无比地左看右看,身旁的董一杰突然朗声开口道,“怎么样?毛毛虫,没带你来错地方吧?回去可不能还是没胃口吃饭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