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扑进雪地里,还好他伸手扶了眼前的东西一下。
他抬起头来打量触手坚硬的物体,只一眼,大脑就“嗡”地一声,如遭重击。
那是块石碑。
上头赫然刻着几个字——爱妻林郁蔼之墓。
戚烈霎时痛彻心扉。
“郁蔼——!”
戚烈从床上惊醒,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息。
梦里痛入骨髓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戚烈头上满是汗珠,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喉结上下滚动。
怎么会做这么不吉利的梦?
他才不过和林郁蔼分开了不到24小时而已。
这梦——是在暗示什么?
戚烈心里的痛渐渐平复,他掀开被子起床,进了浴室,站在淋浴底下打开水朝自己冲。
水冲掉了他身上的汗,也让他渐渐冷静下来了。
这已经是他做的第三次类似的梦了,每一次都和林郁蔼有关。
戚烈闭着眼睛,抬手将头发往上捋了捋。
如果这个梦像从前那两个一样,接下来的几天还会重复出现的话,他必须要去找找懂这些的大师。
戚烈冲完澡出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出门去公司。
混混沌沌过了几天,那个有石碑的梦倒是没再梦到过,但戚烈睡眠质量极差,没有林郁蔼在身边,他常常半夜莫名其妙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每天白天到公司,都得依靠浓咖啡来提神。
他就快要疯了。
时间一晃又到了周末,戚家例行家宴,戚烈也从秀水山庄回到戚家大宅。
戚烈的妈妈一眼看见自己儿子,就心疼地说:“阿烈,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爸爸也说:“虽说有冲劲是好事,但别太拼命了,钱是赚不完的。公司现在发展稳定,不要急功近利。”
nainai拍拍戚烈的手,笑道:“你爸爸说的对,你也该给自己放个假了,你大伯他们商量着给我办个八十大寿,你啊,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你身边那孩子带回来,捂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差不多让大家见见了吧?”
戚烈微微垂了垂眼帘,掩住眼底的黯淡,这才抬头笑了笑,“分手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nainai就愣了下,爸爸妈妈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然,原来儿子不是因为工作这么憔悴,而是因为失恋了。
“没事没事,”nainai忙说,“既然不满意这个,再换一个就是了,我们老戚家的孩子,难道还愁找不到媳妇儿?”
“是,我再找个更好的带回来给您看。”戚烈笑着说了句,转移了话题,“您这回大寿可得大办,时间定下了没?要请些什么人,请柬拟了吗?”
“哎呀,我哪儿Cao心这个,”nainai马上就不关注戚烈媳妇儿的问题了,顺着话头说,“都是你爸爸和你两个伯伯在管,我就想着家里的亲戚一个都不漏就行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往后可能想看都没机会看到啦。”
“您身体好着呢,肯定能活到一百岁。”戚烈说。
戚烈哄着nainai说了会儿话,一家人吃了午饭,他自己一个人趁大家没注意出了门,在院子里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在花坛边上点上了支烟。
一根烟还没抽完,戚扬就找过来了,一屁股坐在戚烈旁边。
戚烈给他递了烟,戚扬叼在嘴上抽了口,说道:“一个林郁蔼就把你弄成这样,你也太没出息了,换了我是你,早把人绑了关起来,不听话就Cao到他听话。”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戚烈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
“我就是感叹一下还不行么?”戚扬啧了声,随手弹了弹烟灰,“我有正事儿跟你说,nainai八十大寿,你说送她老人家什么礼物比较好?”
“你自己看着办,”戚烈说,“老人家喜欢的东西就那么些,图个吉利就好。”
“那你打算送什么?说说,我参考参考。”戚扬问。
戚烈刚想回答,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是张嘉实打来的,“什么事?”
“七爷,林哥出国了。”张嘉实在电话那边说。
戚烈一愣,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嘉实显然是被他吓到了,飞快地又说一遍:“林郁蔼出国了!”
戚烈心脏一紧,梦里的墓碑浮现在眼前,太阳xue突突直跳,沉声吼道:“拦下来!”
“七,七爷,上午,就已经,出境了。”张嘉实结结巴巴道。
“去哪里了?给我查!”
“是从香港转机的,我这就去查。”张嘉实匆匆挂了电话。
戚烈感觉自己额头开始冒汗了,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住他。
那个不吉利的梦境是不是指这个?
飞机会失事吗?
郁蔼在国外会遇到危险吗?
他虽然和林郁蔼分开了,但却知道他就在这个城市,在他轻易就能触及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