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要别的什么人。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那个人一定会是卫君言。
秦见深这么想,却没说出来,这是他心里的小秘密,连卫君言,秦见深都不会说给他听,更勿论是苏衍了。
秦见深不发话,绷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与苏衍对视,心说苏衍这下知道阿言是他的人,总该离阿言远点了罢?
苏衍哪里会知道皇帝正拿小人之心度他,他简直不知道靖朝往后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若能劝得动,这世间哪里还有这么多痴男怨女,更何况皇上就没哪次是肯听劝的,再劝也是白劝,苏衍只好转而提点道,“皇上还得注意些别在旁人面前露出端倪,否则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对皇上,对阿言都不利。”
秦见深点点头,苏衍又问,“那阿言呢,他怎么想?”
秦见深很想跟旁人理直气壮地说他们两情相悦,不过这谎言一戳就破,还会打草惊蛇,他不想要什么回应,也还不想让阿言知道,像现在这样,对他来说,已经可以了,同进同出,同寝同食,昨晚不还偷了半夜的香么?
只要能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他也一点都不介意卫君言怎么想,能一直像现在这样,那就够了!
秦见深心情不错,便朝苏衍道,“阿言还不知道,还请皇叔替怀玉遮掩一二。”
单恋也单得这么欢的,只能说皇帝实在异于常人,苏衍原本担心皇帝因心中所求会做出些出格的事,现在见他这么想得开,倒是放心了不少,也不再纠缠此事,转而说了些正事,叔侄两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
子渊是北冥渊的字,北冥渊算是秦见深现在唯一的亲信,对卫三公子这个人存在的认识,就比旁人多了那么一点点。
碧云山一役以后北冥渊就被提到了大理寺卿,官居一品,统领大理寺。
北冥渊原先便颇有才名,在京城也有根基,由他接手大理寺卿一职,朝堂里倒没什么反对声,只是照惯例干系重大的案件向来都是由大理寺与刑部两司共同审理,禁卫军革职彻查这件事,牵扯面广,单靠北冥渊一人,就算做出了判决,也不可能让天下人信服。
现在刑部尚书牵扯其中,顶着相国头衔的人,就显出决定的地位来了。
秦见深先是暗中找人将卫家三公子卫君言秋猎成果推出去,让卫君言博得了秋猎的头筹,等炒得差不多的时候,再透露出了点要将北冥渊迁到相国位置上来的意思。
北冥渊要做相国的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蹲在凤翔山里过了一夜的文官们又有想法了,北冥渊明摆着已经成了皇帝的亲信,要真让其揽下相国这枚相印,北冥家岂不是要在京城一家独大,若真是这样,那还了得。
这一群臣子生怕皇帝真就封了北冥渊做相国,下午便有人站出来推举人了,意思就是说卫三公子有勇有谋博得秋猎头筹,乃是靖朝栋梁之才,实在是相国的不二人选,还请皇帝任人唯贤,论功行赏,这才不会寒了天下才子想报效朝廷的心。
文臣嘴里的那根舌头比武将手里的红缨枪更厉害,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如今卫君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子弟,过了这些朝廷大员的嘴,一下子便惊为天人能堪大用起来。
若不是他放出话说是想让北冥渊做相国,谁又会关心卫三公子究竟是谁。
秦见深听着这群各怀鬼胎的臣子们睁眼说瞎话,面色Yin沉,等苏衍最后也站出来劝他,说了半天,这才勉勉强强答应了群臣的举荐。
随后秦见深便下发圣旨,任命兵部侍郎卫斯年之子卫君言领相国一职,统领六部事宜。
这可算是秦见深登基为帝以来,最为君臣相宜的一次了。
秦见深又照以往秋猎的惯例封赏了参与秋猎收获颇丰的其余几人,领着文武百官举行了惯常的祭祀仪式,这才下令启程回京。
任命的圣旨先一步送去了京城以及卫府,对陈清等人来说,卫君言就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祖坟冒青烟恰巧走了狗屎运的毛头小子,突然便一步登天万人之上了。
不过人是他们举荐上来的,就算他们心里对这连面也没见过的年轻相国不以为然得牙痒痒,面上却口径一致地保持了沉默,甚至还十分统一的推举新相国全权处理禁卫军一事,这些老狐狸们各自谋划各有鬼胎,一路上倒也安安份份没生出什么事端。
秦见深这一手请君入瓮使得相当出色,效果可见一斑。
卫君言前脚刚到大理寺,后脚就有人递上了拜帖。
北冥渊将帖子递给卫君言,对皇帝这一手Yin招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牢里关着的有兵部尚书的小儿子,令尹陈清的嫡长子,还有礼部尚书家的御史家的,五花八门,还有些是世家贵族子弟,这些官员们这档口送来拜帖,定然是想仗着凤翔山举荐之功,讨巧来了。”
剩下的话北冥渊没说出口,卫君言也明白,心说这群人拿他当救星,他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
牢里关着的那些人什么家世背景,犯过什么事,能卖多少价钱,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