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对票,和任何人都可以这样?
白沐霖索然无味地泡了个澡,暖了暖在大雨中被淋得没有温度的身体,然后什么也没穿,裹了件浴袍就走进他的房间。程夜抱着他的睡衣坐在沙发上,见到他来,在怀里张开了睡衣。昏黄的灯下,那看起来就像是个特别美好的陷阱,白沐霖也没有不跳的选择。他曲着一条腿坐进了程夜的怀里,程夜立刻将他抱得紧紧的,像一只蚌守护着自己最美的珍珠。
家里没有什么变化,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程夜温暖的怀抱让白沐霖昏昏沉沉的,有一刹那失去意识,只觉得到家了,太好了,安全了,什么人都伤不到他。只是那失神也真的只是一刹那而已。一滴雨落在屋檐上,沙发弹簧的轻响,街上高声的人语,壁炉里毕波的炸裂,都让他想起这是一场交易,他有别的事要做,有角色要扮演。
他强打起Jing神,扭过头吻住了程夜的嘴唇。
程夜似乎吓了一跳,退开一段距离,然后笑盈盈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好像很不明白他的样子。
白沐霖垂下眼睛:“你不是要我陪你过夜么?”
程夜看着他夜灯下的侧脸,心里又尖锐得痛了一下。他安静了一会儿,才敢重新抱住了他,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左右摇晃:“我是要你陪我一夜。”说着又寻到了他攥紧的手,将那发僵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托着他的手心小孩子样地把玩着,“你不喜欢的事我也不会强迫你。你要是邀请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白沐霖有些糊涂了,如果不上床的话,那是要做什么呢?原本沉沉的心又变得飘忽起来。
程夜在他耳边低声絮语:最近去了哪里?有好好吃饭么?为什么瘦的下巴尖尖了?睡得好么?上次在国会门前遇见时,身边的Alpha是谁?西装不是新做的,明明已经到春天了,该去定制新款了……
“那个人,你也知道是谁。”白沐霖清楚他明知故问是什么意思,“我们没什么的。”之后就沉默了。
程夜等了一会儿,缠着他的手脚问:“还有呢?”
白沐霖这才意识到,程夜真的在问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好好吃饭,睡不睡得好。他不是客气客气,也不是为了避免尴尬。这令他十二万分的困惑:“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么?”
“算是吧。”程夜苦笑,“我想跟你说话。”
“你不想的啊,”白沐霖的声音透过他单薄的胸腔传来,“我跟你说的那些事,你都觉得无聊。”
程夜忍不住辩驳:“我带你认星座,你就打哈欠,吵着要看电视。”
白沐霖回忆了一下,似乎的确如此,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那就没办法了。”
“什么叫没有办法?”程夜突然起身,将他丢在了沙发上,用臂膀圈住了他的去路,“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听你说话,说点什么,哪怕跟我吵架也好……不要不理我。”
白沐霖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默默地把下半张脸埋到睡衣里,只露出一双游移不定的眼睛。
程夜脱力地在他身边坐下,把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发间。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该怎么传达,他们仿佛是两个聋子,彼此费尽心力也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他们是来自两个次元么?还是说上帝在他们之间设置了巴别塔?为什么白沐霖就是不懂呢?他需要白沐霖在他的生命里,哪怕白沐霖和他完全不一样。他需要他跟自己说话,开心的或是不开心的,坐在这里或者坐在那里窸窸窣窣地吃着他的小零食。他说窗外的腊梅开了,自己就算忙着算参数也会低头吻他。
可是白沐霖现在像个小哑巴。
你看,他可以很轻易地让白沐霖害怕他,可是没有办法让白沐霖开心起来。
“你想做什么呢?”他再次恢复了轻声轻气的模样。
白沐霖眨了眨眼睛,花了更久的时间来回应:“我希望这场风波能过去。”
“我们只有今天晚上。你最近为这件事劳心劳力太久了,今晚不许想它——你只能想你自己。”
白沐霖似乎习惯了今晚莫名其妙的程夜,最后吞吞吐吐道:“我……我想看电视。”
程夜把遥控器交到他手里。
白沐霖开机的同时,耷拉着脑袋,有些不自信地解释道:“我落下了三集《绝望的Omega》。”
“我猜也是。”程夜歪着脑袋看他,“我录下了。”
说着抓起一包薯片塞到他手里。
白沐霖很是意外。
电视上响起熟悉的片头曲,手里有薯片,他是在做梦么?
程夜着急地问他“不吃么”,又拉开了边桌的抽屉,那像是爱吃垃圾食品的仓鼠囤积的洞xue。程夜又抄起一把吃的倒在他怀里,“那这个呢?”
白沐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做好了准备,在程夜身下辗转承欢,但和他一起吃着零食看《绝望的Omega》,则是另外一件事了。
“你要做什么呢?”他试着理解程夜。
程夜摸摸他的脑袋,望向电视答非所问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