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点。”
“阿兹因?”
“公司的内部系统。”
“那我问几个问题,你能回答一下么?”
“好的。”
“实验室里除了1号和2号以外,还在研究什么?他们制造了很多……克隆体。”柳闻止后来去过一趟现场,对一片全装着异态白沐霖的营养罐印象深刻,此时与程夜一样选择了与当事人回避。
“我倒是已经收到过一封内部报告,但是我不能告诉你。”白沐霖老实道,“报告很学术,我看不太懂,但我肯定不能说出真相。”
柳闻止抬眼,盯着他。
“似乎挺严重的。”白沐霖忧心忡忡地点点头,“我恐怕要去御前会议上找九位选帝侯塞点钱。”
“真不是一般的坦率呐。”探听到黑幕的柳闻止停下了笔,竖起了耳朵。
“我真的觉得你不应该管这件事。这不是以你的身份可以插手的。我们公司内部甚至有一个部门专门培养杀手,那些杀手还经过基因改造。”
柳闻止低笑:“的确,我是个乡下人,不太懂你们上流社会肮脏的金权交易,但是我还是得把调查报告写完,这是我的工作——希望我不会因为这件事上了朗基的黑名单。”
“他们执行任务前我都会签名的。”白沐霖安慰道,“我会帮你看着,如果有你的名字,就不批准行动。”
柳闻止快速地记录着:“真是多谢了——那谈谈那次爆炸吧。”
“公司已经出台了应对策略,我暂时什么都不能说。我不在现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不能承认我知道有这回事。”
“他们连台词都帮你设计好了么?”
“是的。”
“恕我直言,有很多人死了。”
白沐霖沉默了一阵,说:“如果见过他们死掉的样子,我会哭得不像样;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的生平简介,也会觉得这是我认识的、亲切的人,为他们的过世难过得掉泪。但是当我回到公司的时候,我是总裁,要处理的只是些数字,目标就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维护公司的利益。所以我没有办法站在你这一边,作出对公司不利地发言。”
白沐霖这样说着,坦然地望着柳闻止。
“嗬,这番发言令人印象深刻。我以为一个Omega难过、掉泪,就会轻而易举地改变了立场。”柳闻止转起了笔。
“柳上校,每个城市都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上城区,一个是下城区。上城区有整洁的街道,铺满的鲜花,下城区则充斥着小偷、烂泥和拥挤的贫民窟。我知道它们存在,我会为治理它们花上大笔大笔的金钱,但我甚至从没有把鞋子踩进过淤泥里。苦难,贫穷,死亡,对我来说和淤泥都是一样遥远的东西。正因为如此,我永远不会忘记为什么我能住在上城区最美的花园里——更何况你会因为难过、掉泪,就轻而易举地改变立场么?”
“我不会难过、掉泪,幸运的小公主。”柳闻止流露出富有进攻性的微笑。
白沐霖亦没有逃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这才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发言。”
“我生活在下城区。苦难,贫穷,死亡,淤泥,全都是常态,小公主。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看多了你的心会硬得跟石头一样,除了想要摆脱它们,你不会有其他想法。”柳闻止起身,在他面前摇了摇自己的笔记本,“所以我还是会递交我的军事报告,你怎么拆招,就看你的了。”
就在柳闻止起身的时候,白沐霖突然道:“如果我能让你摆脱呢?”
柳闻止愣了一下。
白沐霖坐在椅子上,交叉着自己的双手摆在桌前:“如果……我能让你摆脱呢?”
柳闻止抓起自己的制服外套,搭在时手肘上,走到白沐霖身边,斜倚着长桌。他看了眼手表:“你有三分钟说服我。”
三分钟之后是十二点,他邀请了林深一起吃午饭。他闻到了蛋糕的香味,他猜是林深为他准备的。
“请和我结婚吧。”白沐霖脱口而出。
两个人都是一愣。
柳闻止难得露出了没有任何防备的懵逼表情,直直盯着白沐霖,而白沐霖挪开了目光,怔怔望着胸前的蝴蝶结。柳闻止望见了他发红的脖颈和耳朵尖,还有他死死咬着的下唇。
“请不要开玩笑。”柳闻止率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抖开外套披在身上,想要逃走似的快步 朝门边走去。
而作此提议的白沐霖比他花了更久搞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个念头是一瞬间从他的脑子里蹦出来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是柳闻止走到门前这短短几秒钟,他就听见心底里一个声音对自己说:“这是目前对你最好的选择。”
“等一下!”白沐霖跳了起来。
柳闻止抓住门把的手停住了。
白沐霖将涌现在他脑海里的理由一一道来:“程将军不会再庇护我了,我和他将会解除婚姻。而在御前会议上,我再也找不到一位适龄的将军结婚。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