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凛道:“天道、魔道,善、恶,在我眼里已经没有差别了。”
“那……”
“但是——”龙凛话锋一转,“我要先回天道一趟。”
“……”
木一禾看着龙凛,一言不发。多年前他与龙凛分离,实属造化弄人,如今,还要面临同样的境遇吗?
这百年间天玄的那句“而你,只不过是龙子的业障而已”一直萦绕在木一禾心底的最深处,像是魔咒一般总是在木一禾看到龙凛的时候就骤然从内心深处蹦出来,打乱思绪。
木一禾不由地低下头,头靠在龙凛胸膛。感觉如果对手是龙凛的话,估计还没有上战场,他就已经溃不成军了。他跟龙凛的战争,还未开始就注定败北。
龙凛抬起木一禾的下巴,与木一禾对视,认真地问道:“你愿意相信我吗?”
木一禾看着龙凛的眼睛,道:“我……”
还没有说什么,就被龙凛狠狠地吻住了唇。
龙凛吻着、咬着木一禾的唇,含含糊糊却强硬道:“你不信也得信!”
木一禾一瞬间热泪盈眶。
“你等我!”
九重天之上,还有除我以外的龙族。千年前是我不知,是我弱小,而如今,我不会放任任何一个龙族的生命被人抹杀。
此时,魔界魔都,魔兵与天兵天将正在胶着中。
双方实力悬殊,魔界不得不施以人类最擅长的人海战术,以多打少,以众欺寡。跟天道天兵天将统一都是丰神俊秀,人模狗样的神族仙族不同,魔界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魔族魔兵、人类Yin兵不够,就用傀儡军和魔兽来凑。
傀儡军简直就是这场战争的中流砥柱,金属制的傀儡军在天玄法师,彼岸将军边宸与傀儡将军霖空的指令下将天兵天将打得措手不及。
天兵天将们原本以为这些其貌不扬的笨重人形事物一击就碎,没想到他们被打烂后,身体的碎片立即会重聚在一起,恢复原形,即使恢复不了原形,破碎着身躯都能继续作战。这些人形兵器不知痛,不知痒,只知行主人之命令,堪称魔兵中的敢死队亦最听话的狗。
魔界的魔兽也立了大功了,化为魔兽原形的他们身形巨大,凶悍异常,气焰嚣张,以一敌三,将天兵天将咬得苦不堪言。俨然一副市井街头,撒泼打滚,野猫野狗的无良做派。
魔界两百年前被木一禾骂醒,韬光养晦,厚积薄发,毕竟也实打实地发展了两百年的时光。
天昊以为木一禾被拖入极恶地,魔界就在这三年间沉寂下去了,真是太天真了。还是木一禾那句话——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谁死了,这世道就崩坏了。更何况木一禾在第一次踏出地狱之门的时候,就通知原北和天玄了,要不然樱馆后山埋葬的龙骨木一禾又是怎么取出的呢?
归根结底,只能说魔族演技太好,或者天帝太过狂妄。有的时候,一个人太过于傲慢,甚至处于傲慢的顶端,这个人也就基本等同于傻逼了。
天兵天将的将领北斗第一星杀破狼之首的贪狼星君此时气急败坏。
他向来是看不起魔族的,万万没想到魔界的傀儡木偶这种鬼玩意儿就能束缚他们如此。再加上那些魔兽也着实烦人,他真恨不得自己也变为原形,跟魔兽们争斗一番。
他身上的戾气随着怒火愈加旺盛,再加上他被木一禾捅瞎的那只眼睛戴着黑色的眼罩,更是衬得他不像是个神族,反而像是他的敌人魔族。
贪狼的手下破军看这局面越来越糊的状态,问道:“头儿,那魔族的傀儡木偶越打越多,怎么办?”
贪狼看向魔兵大营,突然之间一声冷哼:“哼!等着,等他们自己窝里反了!”
木一禾来到战场的时候,魔兵Yin兵傀儡军还有他的魔兽正与天兵天将厮杀着。
看起来形势还不错,比他当年在Yin水见识过的流血漂橹要好得多,但还是尸骸遍野。无论在什么情境下,只要是战场,那就跟血腥惨烈之类的词语紧密相关。哪怕死一个人,都令人觉得战争是残忍愚蠢的。
木一禾一眼就看见了戴着鬼面面具的边宸正与贪狼厮杀着。贪狼也是身残志坚,现在都成“独眼狼”了还冲锋陷阵打头阵,真不愧是天昊的天字第一号脑残粉。
木一禾立刻向着边宸跑去。
这个时候,一个男子冲向了直面的鬼面将军,趁其惊诧与不备,一剑插到了鬼面将军的心脏处。鬼面将军的面具滑落,露出了边宸的脸。
边宸倒地,捂着心口处,鲜血却怎么也堵不住,从身体里流出来。滴在地面的血ye在瞬间化为了曼珠沙华。
木一禾离边宸仅几步之遥。看着几步前的画面如此,一瞬间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这不是当年他在天镜之中看到的画面吗?
——这样的画面不是两百年前的Yin水之战时就出现了,并且被木一禾逆天改命了吗?
——为什么他不早一步救下边宸?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