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地,之后天道就不管死活了。可是这个少年,直接从天道南天门直入极恶地,被地狱业火灼烧了九天九夜,躯体只剩下残渣了。
极恶鬼议论着,这个少年是闯了怎样的弥天大祸,犯了怎样的滔天罪行!
木一禾清楚地听着极恶鬼的议论之声,他想一句一句地吼回去。
——不!
——我没有错!
——更没有罪!
什么是天命!什么是因果!如果这就是他必须接受的因果宿命,那他誓要逆天改命!
天!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决策,谁都不能妄言干涉!
你若以为你是世间一切的主宰,那我定要让你尝到命运受制于人的屈辱滋味!
今日,你令我承受地狱业火之辱,明日,我定用同等方式弑神诛仙,毁天灭地!
当火焰终于熄灭,地面稍稍冷却之后,满地皆是焦黑的残骨与灰白的残渣。这少年最终还是被烧得只剩灰烬了。
也唯独原地遗留一把剑。这把剑也同样被地狱业火灼烧了九天九夜,但完全没有融掉,铮铮铁骨,想必它的铸剑师在铸造它时必倾尽毕生心血。
极恶鬼摆摆手,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谁知这时一阵Yin风袭来,将残渣卷起,风吹着糊了众鬼一脸。
“呸呸呸!”这莫非就是极恶地的名菜,干吃骨灰吗?总是在火海里能见到各式的骨灰,但这么碎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底多大血海深仇?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聚起一阵颗粒状的黑雾,黑雾比这世间的最黑的墨还要黑上百倍,裹挟着天地间的怨气与恶气,逐步幻化为了一个人形!
极恶鬼们眼睛都不敢眨,发现这黑雾幻化而成的人形——正是这名在地狱业火中燃烧的少年!
此时少年身体完好,没有一丝伤痕,赤身裸体,蜷缩着缓缓站了起来。明明还是少年之身,偏偏给人一种巨人一般的感觉,挺直的脊梁下是更为桀骜不驯的灵魂!
少年一双血红的瞳眸似地狱业火,又似地狱血海,凝聚着世间所有的恶。接着这样的色彩仿若在炽热的燃烧之后熄了火,逐渐变成极恶地夜空一般的黑色,Yin沉得似乎泰山压顶,有千万斤重,内里还藏着千千万万的魑魅魍魉,摄人而又惊心动魄。
眼角下的朱砂泪痣似是由千万斤的血ye凝结,妖娆艳丽,使得少年当真是极恶地之极恶之鬼。
少年挥手,躺在地上的剑仿若有了生命,听到了召唤一般,飞入少年掌中。
少年拔出剑,剑刃的冷光照在少年的眼睛之上,冷若冰霜,睥睨天下。
不知何时第一只极恶鬼跪了下来,接着第二只极恶鬼也跪了下来,像是病毒一样蔓延,所有的极恶鬼看着少年,皆心悦诚服地跪了下来。
极恶鬼嘴里喊着叫着:
“魔王再世!”
……
“魔王再世!”
……
——邪肆暴戾,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与天抗衡!这才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魔王!那个宁愿永远堕入无尽黑暗,也绝不皈依,誓不成仙,永不为奴的魔王!
极恶鬼的亢奋激动的声音响彻夜空,千百年来,这是头一次。
木一禾正式开始了极恶地的禁闭生活。每天拿着那些看他不顺眼的极恶鬼试炼。这群极恶鬼看起来熊,实际上单单揪出来一个都是能令江山流血漂橹,令天道头痛不已的存在。
木一禾也莫名其妙地收了一群极恶鬼做小弟。他们对着他居然直接叫“魔王”。
“我不是魔王。”
“不,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是。”
“你不是……”
……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木一禾一边大笑一边走,来到了地狱之门。
木一禾道:“魔界不也很注重血统吗?我只是魔王延罗的养子,并没有承接他的血脉。”更何况延罗还没死呢!
极恶鬼道:“照您这么说初代魔王的血统是怎么被承认的?初代魔王之所以被称之为魔王,又不是因为他的血统。”
“……”木一禾愣了几秒,这个问题似乎跟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差不多。
“您浴火而出的那一刻,即是对您能力的见证。所有人均已臣服。”
“好吧,随便你们吧。”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在这与世隔绝的极恶地叫来叫去,谁又知晓?
在极恶地内部观望着地狱之门,比在外面看要摄人多了。地狱之门像是遮天蔽日的铜墙铁壁,透不过来外界的一丝亮光。似乎单单是注视着这与天齐高,宏伟的壁垒,就能打消一切出去的希望。这样的铜墙铁壁如同天道天王殿的塑像一般,都是以气势摄人,令人畏惧的存在。看来天道无论在哪里心理战术都玩儿得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