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并有木一禾的气息,只能感觉到眼前这人的气息。
龙凛刚才还闻不到任何的气味,这么一搜寻,才闻出了那人本身的味道,腥臭,咸腻,像是腐败了很久的海鲜,闻着都令人觉得齁。
那人却像是突然之间活了一般,手脚上的锁链发出摩擦的声响,却不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那人从后面扑到了龙凛身上,居然在咬龙凛的头顶。
这到底是有多饿?
难道他头上的伤是被人咬的?所以现在失心疯见人就咬,也要给别人也咬出那样的印记?
而且这个人明明看起来瘦骨嶙峋,待爬到龙凛身上时,龙凛才发现这个人也太重了,宛若泰山压顶!
龙凛气急,把那人一拽,狠狠地扔到了一边。
那人倒在地上,这千百年间他张口都少,更是从未说过话,一时之间口舌与喉管僵硬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奇怪的、走风漏气的声响,像是破败的风箱,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噪音。
到最后,他也不着急能说出来一句话了,反而盯着龙凛傻笑。
这样的傻笑,给人一种十分瘆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明明他才是傻子,他这么笑着对你,似乎在他的世界里,你才是傻子。这样的笑容里,居然还带着一丝同情的意味。
被这个笑容盯着,龙凛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龙凛也不想跟一个痴傻之人计较,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蛊惑了,居然回头看了一眼。
那人一直是面带惊悚的笑容看着他,也不上来追他,直接坐到了地上。这悠闲的坐姿与诡异的笑容,似乎在告诉龙凛:
没关系,反正你还会再来的。
龙凛这次又没有找见木一禾,反而还像嗓子里卡了鸡毛一般,如鲠在喉,想吐却吐不出来。即使是回到天宫,鼻子也似乎还能闻到那股腥咸的臭味。恶心的味道与恶心的感觉如影随形。
这一天尽在瞎忙活了,他很晚才回到无色天无界海。
没想到居然有人在等他。
远远地就看到青疆孤傲的背影站在已经变得比之前清澈了些许的无界海,遗世独立,当之无愧是天道神族仙族最佳代表。
青疆一见龙凛,立刻冲上前来,质问道:“龙君,你到底要怎样?”
“……”龙凛再一次感慨今天真的过得很奇幻。
青疆一脸愠色:“你要把十三王子如何?”
“嗯?”青疆这口中的十三王子,莫非是……
青疆继续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龙凛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他还是个孩子,不论做了什么都是因为年龄小不懂事,而龙君你成年如此之久,怎还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青疆护犊心切,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过分,但为了逼迫龙凛尽快就范,只好出此下策。
龙凛此刻特别想问青疆一句:木一禾是你家熊孩子吗?你这个熊家长这么惯着熊孩子没问题吗?
青疆严肃而认真道:“把十三王子放了,你依然是我心中的龙君。”
一直以冷面示人的龙凛头一次对着青疆笑了出来:“太子殿下你说的十三王子是木一禾对吧?”
“没错。”
“你知道他今年多大了么?”
“我不清楚他年岁几何,但我能看出来,他还是一个少年。”
龙凛摇了摇头:“不,他起码两百岁了,只是长不大罢了。这个年龄对于魔族来说,都人到中年了。”
“……”
看着青疆崩溃的脸,龙凛继续道:“你以为他是一个如花的少年,实际上他是一个猥琐的大叔。”
“……”
看着青疆那不可言表,生不如死的表情,龙凛顿时觉得当初被木一禾外表所骗的自己也不是那么傻逼了。起码他再傻都不会为了一个魔族而质问自己的天道同族。
龙凛继续道:“太子你还记得小皇子寂央在人间渡劫的时候,被杀了两次对吧。”
“……是的。”
“两次都是木一禾干的。”
“……”
“第一次是木一禾命小皇子发下不动他的毒誓,谁知他后来却勾引小皇子,令小皇子遭到了雷击天谴而亡;第二次,是木一禾直接往小皇子的脖子划了一道,伤口大到还剩一半就能把头也砍下来了。”
“……”青疆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龙凛走上前,直面青疆:“那么,现在,太子殿下可否告诉我,你和木一禾是怎么勾搭上的了么?”
“我……”
青疆不管怎么说都是天道太子,代表着天道的面子,要青疆这么招供估计也说不出来什么。龙凛只好一句一句地问道:
“是木一禾把无色天无界海墨染的?”
“嗯。”青疆低沉着头。
“我追查他的下落时,他藏在了你那里?”
“……嗯。”
“那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