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大红色和服的正一,一出轿车就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不是因为日本人的身份,而是那份气势硬生压过在场多数的黑道首领。
就果真如高山一直想的那样,绝大多数人在见到他本人时,也会觉得他很适合红色,那红色的和服穿在身上,就像是在血池里浸泡过一般,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正一戴着人皮面具,这种场合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不应该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他在山口组组员和高山的簇拥下走进了大厅,不意外的看到彭格列十代家族的身影。
——九代目倒是打的好算盘……
正一心里不无嘲讽。
也是,泽田纲吉已经26岁了,也已经有了儿子,而九代目身体还硬朗着,培养一个唯命是从的十一代目倒是比个养了一堆奇葩的十代目要有用得多。
在这种场合,泽田纲吉怕是不得不来。而能够活着回去的几率…少之又少。
没看到他的云守和雾守,那两个向来不对盘的守护者此刻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以两人的敏感度而言,怕也是知道十代目被舍弃的吧。
那两位守护者不比其他守护者,对于泽田纲吉也不比其他人上心。
或许还恨不得他早死呢。
一个是被威胁着不得不和黑手党同流合污,妥协了还屈辱的在复仇者监狱呆那么久,如果不是白兰近些日子的举动,彭格列怕是不会让他在一年前出狱的。而出狱也是一步险棋,很可惜彭格列走了步烂棋。
至于云守…他的家人和事业都因为彭格列的原因被拿捏在山口组手里,这几年也已经开始和山口组搭线,虽然本人死不承认是当内 jian。
正一完全是当他们死人看。
大厅里放着很多副名画,有是赝品也有真品,但就算是赝品也价值不菲了,主办人可真是费尽心思。
随意站在一副画前,是台湾名家所画的《青竹图》,而左边却是极为不搭的《最后的晚餐》。
“嘿~这摆放可是真有意思呢,您说是不,正先生。”高山明一仗着和服的袖角宽大,在底下拉住了正一的手。
正一另一只举着青玉烟杆,也不搭理对方那点小心思。
“是白兰.杰索!”
“是密鲁菲奥雷的首领么?看上去很年轻呢……”
“真可怕,光是一眼就受不了……”
“这样的场合还举着把带血的枪,真是嚣张啊……”
“什么啊…这里可是拉斯维加斯……”
“可那是白兰.杰索啊……”
“身后的该是他的六吊花吧……”
“说起来很久没见到了呢,那个漂亮的日本人…是队长吧……”
“你说的是罗萨队长入江正一么?听说他……死了……”
“……死了?不是很得白兰的心意么……”
“……这个谁知道…之前还听说山口组……的组长很喜欢那日本人的,结果没几天就听说出任务死了……切~现在那组长不也是看上了其他人……瞧他身边那个人,可亲密着呢……”
“那个人不知道是哪路角色……不敢靠近啊……”
“是哪个势力的新贵吧……比那个高山的更加嚣张……”
“我可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呢……”
男人与女人的窃窃私语,有些听着含糊,有些听着清晰,高低不平的…倒是把大厅闹得像是菜市场。
一脸Yin郁的白兰.杰索,唇角那习惯性的勾起成了最大的催命符,这些年来白兰是越来越不懂得遮掩自己的真实性情了。
正一瞥了眼彭格列的方向。光是从气势看来,泽田纲吉也不差,觉悟不缺,可和平中成长的首领终究还是不同的,没有野心的人也不会懂得心大之人的想法。
但这些,干他什么事呢?
“哦呀~很久不见了呢,高山先生。”白兰.杰索一眼就看到了高山,眼睛眯得更深了。他自然也看到高山旁边的正一,用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扫了他几眼,也就不在意的继续将目光放在高山身上。
“确实很久不见了。难道白兰先生今天也押了宝么?没想到您也会来……”
“啊啊,是个澳大利亚的选手呢……很有趣不是么?”
“那也是~”高山笑眯眯的和对方夹枪带棍的聊着,最后几句话就结束了谈话。
白兰转身要走时,突然转过头来,对高山道:“呐高山君,你觉得秋牡丹漂亮么?”
“秋牡丹?”高山挑眉,思索了下。“比起秋牡丹,我更喜欢卡萨布兰卡呢。”
“哦~我也喜欢呢,但是小正最适合的还是秋牡丹呢…因为我可是个恶劣的人啊?”
高山看着白兰走远的背影,眉头皱成一团。
“喂……”
听到正一的声音,高山立马回头。正一指着面前的青竹图,道:“将我庭院里的花都移走吧,我喜欢青竹……”
“上次不是说竹子碍事杂乱么……”高山嘀咕一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