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鸢!”霍泱走到信陵君近旁,“自己去拿行李,房间就用一楼你常住的那间,放完快点来吃饭。”
霍鸢被严母般的长姐扼住话头,只好俏皮地吐舌,回身去自食其力搬行李。
大抵是尊卑有序的传统过于根深蒂固,信陵君下意识想去帮霍鸢拖行李。霍鸢也是毫不客气,把拉杆让给姐夫。
信陵君在握上去的前一刻,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霍鸢常住的是哪一间房。
他及时收手,“你姐姐让你自己拿,我听你姐姐的。”
说完利落转身,留霍鸢一人,气急败坏地大叫:“姐夫!!你怎么这样!”
信陵君步入厨房,看到霍泱背对着他,他上前,还没说话就看到霍泱用手背擦着眼眶,显然是在拭泪。
“公主?!”情急之下信陵君忘了霍泱的叮嘱,他张皇失措,只差又要屈膝赔礼,“烜未曾违抗您的口谕帮伽蓝殿下负行李!”
霍泱:“?”
信陵君:“公主,烜知道过去烜心悦伽蓝殿下,伤了您的心,可、自从烜做了您的驸马,就不再对伽蓝有半分情谊!我王烜堂堂常胜大将军,大越铮铮铁骨的热血男儿,岂会有逾礼与非分之想?”
霍泱被他的信誓旦旦弄得一愣一愣的,过滤器的流水声令她回神,她把眼睛对着水柱,让清水不停冲刷她被辣椒辣得视线朦胧的秋瞳。
“长公主?”
“叫霍泱!”
“霍泱,你还好吗?”
“……你看我这样,能好吗?”
一顿冲洗清洁后,霍泱才觉得眼角的酸涩与辣意消减了不少。
“我刚刚,不小心用切辣椒的手碰到了眼睛,所以才会流泪。”头顶灯光森森,霍泱眯着满是水渍的眼懒洋洋地跟信陵君解释。她回味了下信陵君前头的话,只觉得好笑,“不过你那番话,若是长公主听了,说不定真的会涕泗横流。”
信陵君正想自谦。
下一秒,却听得霍泱幽幽地补充:“毕竟当初瞎了眼,嫁了这么个狗男人,还为了他舍身取义……”
霍泱出去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信陵君的肩,“信陵君,你既然有那种觉悟,为什么不早让长公主知道呢?”
“瞧瞧你现在追悔莫及那样儿,真狗!”
信陵君:“……”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长公主,噢不对,是霍泱,骂他“狗”?
是在斥责他乃犬类?可是与鼠辈同义?
信陵君敛下怪异与别扭的心绪,提步追上去。
霍泱不是说他追悔莫及么?那他王烜不信邪,非要试试,他还能否让他的长公主回心转意。
——总之,无论霍泱如何辩解,信陵君都认定了,她就是长公主。
不然她何故对他怨念至此?
定是长公主的魂魄在暗中,指引了霍泱,才令她如此误解自己。
信陵君在心里分析得头头是道,殊不知,这天底下有个很容易就闹笑话的词,叫自作多情。
三个问号砸在信陵君脸上。
信陵君:试问长公主,狗男人何意?
霍泱: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广坤:信陵君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渣男人设有什么误解?
信陵君:汪!
另,感谢各位小天使热情留言投珠,本文大纲早就想好了,结局基本也定了,避免剧透就不多作回应啦!女儿会越来越幸福的我保证!
祝看文愉快~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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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鸢无辣不欢,霍泱菜都做好了,只能给她专门弄了个蘸水。
霍鸢边把菜夹起来放进蘸酱里搅一搅,边头也不抬地问:“姐,你跟姐夫领完证不是还要回国吗?那什么时间的航班啊?”
自从霍泱来到康桥念书,每年回国的时候,父母弟妹必是全家人整整齐齐地来接人。霍泱不喜欢他们那么隆重地鲜花海报引人瞩目的接机方式,所以很常瞒住家人自己的航班,和王继琛两人腻歪够了才回家。
“还没确定呢,”霍泱想着现在这局面,她贸然把信陵君带回若耶,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你别跟爸妈说了,我们不一定回去,怕他们空欢喜一场。”
“嗷,不能吧,爸妈不是还盼着你俩回去办婚礼吗?你要是不回国,我怕他俩杀到康桥来!”
若是不幸被霍鸢言中,这倒是麻烦了。
“那你就说你姐夫出车祸了,差点半身不遂,大难不死身体还在修养中。”
“咳咳!”信陵君被霍泱这席话呛到,执箸的手颤抖着夹了块鱼rou,帮着霍泱睁眼说瞎话,“确实劫后余生。”
霍泱注意到他的动作,听他把重音放在最末二字,心头涌上一阵奇异的快慰。
余生,鱼生。
跟王继琛一样喜欢说冷梗,双关语。
连手握筷子的端点都在近似处,夹菜时慢条斯理,跟他不疾不徐的做事风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