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榻前不敢松懈。
霍恒立在外面瞧见宫女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心痛难忍。
一听到阿姐被伽蓝刺伤的消息,震怒之下,他下令罚伽蓝跪在未央宫外,直至长公主醒来,她点头他才能赦免她。
大内总管李德贵躬身进来,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何事?!”
“陛下,信陵君在外面。”
“宣。”
无人入内,李德贵颤抖得屏不住气。
“陛下……信陵君,陪伽蓝公主殿下跪着。”
霍恒又想砸东西了。
不然他总不能踹人吧?有失体统。
“跪吧!他爱跪就跪着吧!”
沁水醒来时霍恒已累得在案几上睡着了,李德贵第一时间让她知道了殿外的情形,她强撑着力气命人打开一扇西窗,她看到伽蓝已昏倒在信陵君怀中,信陵君仍是跪立,撑着大氅为她遮风挡雨。
“李德贵,去扶伽蓝起来吧。”
“长公主?”
沁水自嘲般扯了下唇角,“陛下能罚伽蓝跪着,我却不能忍心看驸马跪我。”
沁水话毕,虚弱地咳了几下,牵动伤处,心口愈发疼了。
霍恒醒来,自霍泱身后扶她回到床榻,只见霍泱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
“去给我拿本书来,阿弟。”
霍恒给霍泱拿了本诗词,霍泱裹被靠坐着,霍恒观望他阿姐少顷,内心一阵翻涌。
阿姐年芳二十,竟就有些色衰了。
又患了怯远病,有时看他时需近了才能打量他的情绪。
霍恒不是不知道,他这阿姐,历经三年磨难,今日又受上伽蓝这一剑,怕是早已元气大伤。
“阿姐。”
“嗯?”
“不日着宫廷画师来给你画个画像吧?”
“这好端端的……”沁水投入在诗词歌赋中,没留意皇弟的用意,转念一想,“善。”
“阿姐,你给我说说当日龙泉潭旁,你和……那人被秦贼暗卫追杀的情形吧!”
长公主合上书页,“不就是坠下深潭,你阿姐我福大命大又识水性,便死里逃生咯!那人倒是腰腹被刺一刀,又泡了水,险些活不成了。”
皇帝被长公主的轻描淡写勾起了兴趣,“那阿姐是如何将他救活的呢?”
“跪在他身侧,用尽全部力气垂他胸骨,方逼出他腔内的积水。攀上险峰,找来草药,给他止血。守了一整夜没合眼,才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
“听来甚是惊险啊!”
“比这惊险更多的,也曾患难与共。”
4.
4.
霍泱半夜里发起了烧,整个人开始喃喃自语,说的还不都是中文。
王烜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地照顾着妻子,物理降温、更换衣物,他王烜长这么大可从未为一个人鞍前马后如斯。他紧紧搂着霍泱,静下来时心底不由漫上了自责感。
——不该在浴室里胡闹的,昨夜她便没睡好了。
霍泱清醒过来时,是3:53分,她一动王烜就醒了。
霍泱睁着眼睛凝视自己身上的T恤衫,她记得睡前她还穿着自己的睡衣。王烜探手过来贴着她额头测体温,又觉得不太有把握,把自己额头凑近,抵着霍泱。霍泱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眼睫毛眨巴几下。
“你发烧了,霍泱。”王烜额角在她脑门上碾了几下,“还是没退。”
“谁说的!”霍泱不甘心地晃晃脑袋,“我都没感觉了!”
“量一量就知道了。” 王烜从床头柜上取出体温计,她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流转着,生怕他猜不到她的心思似的,“没退就送你去医院。”
霍泱摇头,“我不想去医院,我吃退烧药,不可以吗?”
“退烧药不能乱吃,还是要去医院请医生下诊断才行。”
“可是我真的退烧了!不信我们打赌哇!”霍泱为了不去医院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要是我退烧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要是没退呢?”
“我就老老实实听你的话去医院。”
三分钟转瞬即逝,王烜拿着体温计细细打量了一番,霍泱就在他胸膛,笑嘻嘻的。
王烜松了口气,“恢复力也太快了你。”
霍泱得意地在被窝里挥着腿,幅度大了点,触到王烜身上一处碰不得的地方,她吐了下舌头速速缩了回去。
“老实点!”王烜一掌拍在霍泱腿根外侧,他给她换的自己宽大T恤,堪堪包裹住她的小tun,一掌下去所及之处都是她的娇嫩与丰腴。
霍泱侧身背对他,低声吐槽:“色欲熏心!”
“霍、泱!”王烜倾身在她耳畔威胁道,“欠收拾呢?”
霍泱立马闭眼乖巧了。
第二天霍泱请了病假,霍鸢缠着王烜送她照旧去了公司。
霍泱在家中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