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样子。
“邱岳回来了啊,洗洗手准备吃饭吧。”纪柴微微欠起身,对邱岳挤眉弄眼的, 又用眼睛偷瞄下在一旁喝茶的穆彦。
邱岳何等聪明,一看便知纪柴的用意, 蹑手蹑脚地往自己房间走。
“慢着。”茶杯放在桌上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邱岳的脚马上像长了钉子般不敢动了,邱岳朝纪柴使劲眨眨眼。
纪柴挤着鼻子皱着眉,又摇摇头。
穆彦用眼角扫了纪柴一眼, 又将目光放在邱岳身上:“今天都去哪了?”
“没,没去哪, 就随便逛逛。”邱岳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纪柴探出身子,朝着邱岳飞快地眨眨眼,柔声道:“邱岳啊,你今天和谁出去玩儿了?都干了什么啊?”
邱岳心知与秦昭出去的事被这俩人知道了, 暗道不妙。秦昭是偷着跑出来的, 之前说好了此事不可与第三人知晓, 他将秦昭送回秦府, 回来的时候看到相邻家的几个孩子在玩儿蹴鞠,心里痒痒,就和他们玩儿了一会儿。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事情就传到了这二人耳朵里,一定是秦昭把他出卖了!
到这个时候邱岳只好承认了,就将今日与秦昭去了哪,都做了什么说了一遍。
纪柴在一旁打着圆场:“这也没惹出什么祸,也没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邱岳啊,你快给爹爹赔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啊。”
邱岳急忙上前一步,对着穆彦道:“爹爹,我错了,我不该私自将秦少爷带出府外。”
穆彦没说话,纪柴马上道:“知错就好,下次别再犯了。我看天快黑了,吃饭吧,吃完饭早点儿休息啊。”
说着纪柴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去厨房。
“回房将《尚书》背下来,什么时候背会了什么时候出来。”穆彦的语气虽不严厉,但字字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味道。
邱岳昨日才学习《尚书》,那么多的内容不知要背到何时。
纪柴急道:“这样是不是太重了?”
穆彦挥挥手:“去吧。”
穆彦的话邱岳不敢不听,只好乖乖地进了屋。
别看平时总是纪柴教训他,穆彦总是一派温温和和的样子。但邱岳真就不怕纪柴,他就怕穆彦,穆彦也不冲他发脾气,往那一坐,他心都乱颤。
纪柴看着关门的房门,担忧地道:“小彦,这——”
“吃饭吧。”穆彦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纪柴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太了解这个人,说一不二的。
一直到了深夜,邱岳那屋还点着灯。微弱的烛光从门缝中挤出来,给黑漆漆的厅堂照来一丝光亮。
纪柴开开门看着那丝光亮有些急:“小彦,都这么晚了,让他睡吧。”
穆彦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你先睡吧,我去看看。”
邱岳摇头晃脑地背着书,见到穆彦来了,短暂的错愕后,低着头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委屈地唤了声爹爹。
穆彦让他坐下,看着他的眼睛问:“可知我为何罚你?”
邱岳想说是为了偷偷地将秦昭带出府一事,可转念一想,穆彦似乎并不会为了这么点儿的事就动了这么大的怒,于是摇头道:“孩儿不知。”
“ 想你也知道,你想带秦昭光明正大的出府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与我说了,我再说与秦老太爷说,他不会不答应秦昭与你出府的。”穆彦道,“可你却偏偏走了让他偷偷跳墙这条路。”
邱岳低着头不说话。
“我知你用意,你怕秦昭在府外真出了什么事的话,秦家会怪在我头上。”穆彦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感念我与你爹对你的恩情,可是邱岳啊,既然你已经认了我们俩当你的父亲,那你就要真把我们俩个当作你的父亲。哪有父亲总让儿子保护的呢?你这样做,在我看来,你认我们为父亲,只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这恩总有报完的那一日,到时你就要离开我们了吗?”
邱岳惊地站起身来,连书落到地上都顾不上捡。平时口舌伶俐的,现在却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什么:“不是的,爹爹,我,我是真心想当你们的儿子的。”
许是小时候那些不愉快的经历,邱岳对待这段亲情过于小心翼翼。他在纪柴与穆彦面前总是装成一副大人的样子,懂事的让人心疼。这不是穆彦所乐见的,穆彦只想他像别的孩子那般在父母面前撒娇,遇到困难时,能与父母商讨,而不是一味地自己解决。让邱岳将他与纪柴当成遮风的大树,温暖的港湾。
这个心结不给他解开,他永远也只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穆彦瞧着惊慌失措的邱岳也有些于心不忍,他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面前,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了。
正说着,纪柴端着一盘点心敲门进来了:“邱岳晚上没吃饭,我拿些点心给他吃。”
虽说穆彦开诚布公地与邱岳谈了大半夜,可等邱岳再跟着他去秦府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尚书》终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