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彦连忙站起, 作揖道:“不瞒老人家, 四书五经,《增广贤文》《格言联璧》等都略有涉猎。”
老者又道:“可会做文章?”
在一旁帮着穆彦整理笔墨的邱岳抢着道:“会的,会的,我爹爹的文章做得可好了。还是个廪才呢。”
老者似乎很满意,点点头又道:“可否做一篇文章给老朽看看?”
这老者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说读信也不说写信,只管说些无干的话,换作旁人,早将他哄到一旁。
但穆彦没有丝毫怠慢,脸上仍挂着淡淡地笑意,答应着提笔就要做一篇文章。
一旁的邱岳又道:“老爷爷,我爹爹现在忙着给别人写信。不如让我替他做一篇文章给您看吧,我会的东西都是我爹爹教出来的。”
老者没有反对。别看邱岳年纪不大,也是个小人Jing了。他看出这老者表面上虽是普普通通,但身份绝不是个普通人这么简单。
一个普通的老头儿,可能会随口问问穆彦念过什么书,会不会做文章。绝不会真让穆彦做文章给他看。所以,这个老头儿这么做,一定另有缘故。
邱岳之所以想自己做文章,原因有两个。
其一,若是他猜错了,这老头就是单纯想让穆彦做文章瞧瞧。那穆彦多吃亏,天下第一的才子,岂是别人说支使就支使的?
其二,若这老者真是在试探穆彦。那他更应该替穆彦做篇文章了。儿子的文章若能入得了老者的眼,那么穆彦的文章也一定了得。
没一会儿,邱岳就将文章做好了。瞧着老者脸上的皱纹笑得更深了,就知他一定满意。
果然,老者将文章放下,一改刚才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对穆彦道:“不瞒先生,老朽乃川宁县本地人氏,姓秦。家中有一孙儿,名唤秦昭,年方九岁。一直没有合适的教书先生。我观察先生已经多日,见先生气度不凡,待人温文儒雅,心中甚喜,又见令公子所作文章,俱是不俗。因此,想聘请先生为我孙儿的教书先生,不知先生可否愿意?”说罢,朝穆彦深施一礼。
“若是先生愿意,我愿每月付二两银子作为酬劳。”老者又补充道。
这姓秦的老者乃是川宁县的首富,世代经商。但对儿孙的学业颇为看中,一心想让后辈弃商从政。
这川宁县大大小小的教书先生也找了不少,但都没有满意的。一日他来云栖客栈吃饭,偶然见到穆彦。见他虽着粗布衣裳,但举止气度绝非常人,因此留了心,特意观察了一段时日,今日这才向穆彦说明了意图。
穆彦连忙还礼:“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能得到您的赏识,乃晚生的荣幸。”穆彦现在缺银子,能当教书先生,最好不过。何况寻常的教书先生,一个月大概一两多银子,老者在不知穆彦底细的情况下,能给他二两银子,也让穆彦感动。
“不过晚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老人家可否同意?”
“先生但说无妨。”
穆彦看了一眼邱岳道:“可否让我这孩儿,与令公子一同读书?”
邱岳懂事聪明,又写得一手好文章。秦老太爷对邱岳也多了些欢喜,与自己的孙儿一起读书并无不可,况且两个孩子一起相互有个伴儿,就答应了。
穆彦拉过邱岳与他一起谢过秦老太爷。
秦老太爷很高兴,随口问道:“我瞧先生年岁不大,如何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邱岳比穆彦只也小十二岁而已。
穆彦解释道:“邱岳乃是我认得儿子。”
秦老太爷了然了,笑了笑道:“看年纪,令公子比我那孙儿大不了许多。不过令公子乖巧懂事,我那孙儿顽劣不堪。唉,实在是让我惯坏了。”
眼下离过年只剩半月有余,秦老太爷让穆彦过了正月初七再到秦府教书。似乎知道穆彦缺钱,又拿出二两银子,说是预支两个月的工钱。
穆彦自是感激不尽,千恩万谢一番,将秦老太爷送走了。
穆彦当下叫邱岳看着写字摊,他拿着银子跑到厨房去找纪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纪柴看起来比穆彦还要高兴。
东市是川宁县县城最繁华的地段,云栖客栈、秦府都在东市。因此,穆彦带着邱岳,花了几天的时间,终于在东市赁到了一套房子。
两房一厅,一个闲暇时可以在外休憩的小院。地点好,去云栖客栈和秦府都很方便,房钱也不贵,一月只六钱银子。
小晨既高兴又难过。为穆彦他们而高兴,为自己而难过,好不容易有了几个朋友,就这么又走了。
穆彦搬家那天,小晨特意告了一天假去帮他。其实穆彦也没什么东西可搬的,无非就是从西泽村里带来的那两个包袱。
安顿好一切后,小晨忍不住偷偷将穆彦叫到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穆彦的脸:“那个,你们以后还会回来看我吗?”
“当然,”穆彦道,“纪柴还要在你们客栈厨房帮忙呢,咱们离着又不远,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