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天来的客人着实不少,穆彦也不好再与赵诚多说,便与纪柴告别了赵诚,寻一处地方坐去了。
差不多过了十天,赵诚果真出发了,临行的那天,穆彦和纪柴起了个大早,到满柳镇去送他。
赵诚给了穆彦一葫芦青梅酒,道了声珍重,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直至马车越来越小,再也瞧不见,穆彦才与纪柴慢慢往家走。
这一路走的静悄悄的,一直快到了家门口,纪柴才出了声。
“小彦。”
“嗯?”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赵诚走后,天就开始下雨,几乎每天都下,下得没完没了,像是要把春天没下的雨全都补上似的。
但现在眼瞅着就要秋收了,总这么下雨,到时地里的庄稼也不好往回收。
天总下雨,也出不去屋,穆彦整天都在家里看书,纪柴就在一旁陪着他,偶尔也凑到他身边跟着看看。
但看着看着就看到一块儿去了,纪柴总是缠着穆彦干那事。还理直气壮地道:“等过些日子就秋收了,秋收时哪还有力气再干这事,这不得趁早补回来。”
只不过穆彦实在不好意思大白天的也干那事,纪柴倒是哄着他,左右雨下得大,又不能有人来,怕什么。
穆彦被缠得没法,也就跟着纪柴一起胡闹。
这天好不容易是个大晴天,纪柴陪着穆彦出去走走。连日里没法出屋,身子都发霉了。
村子里不少人也都出来闲逛,俩人遇见谁就和谁闲聊一会儿。
正往前走着,忽见王秀秀打对面来了,王秀秀看到他们明显地停了一下,知道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离着近了,看着穆彦时,眼睛里飞快地闪现出一抹异色,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这点儿小动作全都落到了穆彦的眼里,穆彦与她说了几句客套话,王秀秀便告辞了。
看着王秀秀堪称逃也似飞快离去的背影,纪柴疑惑地道:“我怎么觉得她在躲着咱们俩?”
尚在疑惑间,邱岳从远处叫着二人蹦蹦跳跳地来了。
“咦?夫子,你的脖子是怎么了?怎么青青紫紫的?”说着还想凑过去仔细瞧瞧。
穆彦太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纪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处吻痕就在喉结的下方,纪柴怕被发现,从来不敢在穆彦的裸露之处留在痕迹,昨天一时情动竟没控制住。
今早时确实发现了那处吻痕,特意找了件领子稍稍高一点儿的衣服,确定挡住了那处吻痕这才放心地出来了。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那衣服最上面的纽扣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吻痕就这么若隐若现地显露出来了。
怪不得刚才王秀秀见他时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这一路上他遇到了这么多人,也不知被多少人瞧见了。
穆彦心中虽是忐忑不安,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道:“这几天嗓子不舒服,昨天揪了揪。”
邱岳疑惑地道:“看起来不像啊。”
在邱岳刚一问出口时,纪柴也一眼瞧见了那处吻痕:“邱岳啊,你自己玩儿去吧。夫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我和他回去休息休息。”
说完二人也不等邱岳的反应,急匆匆地就往家里走。
回到家,穆彦马上打来一盆水,照着水盆仔细地看,那吻痕实在显眼的狠,想看不见都难。
穆彦在此处生活多年,又岂会不知这人最喜欢干的就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讲究个东家长西家短的事。
他没有成亲,脖子上却出现了吻痕,势必会成为一个很好的闲谈话题。
“别担心了,别人也许没看见,”纪柴也不确定地安慰他道,“这一路也没见别人说什么,兴许那扣子只是见到邱岳之前才掉的呢。”
穆彦道:“但愿如此吧。”
紧接着就秋收了,家家户户开始热热闹闹地忙活起来了,谁也没闲功夫去谈论别人家的事。
今年的粮食不出意料地比往年减产了许多,但要是勒紧裤腰带,还是能挺到来年秋收的。
玉米的叶子此时虽已枯黄一片,但上面还覆盖着一些细细的茸毛,裸露的肌肤一碰到那些茸毛,就红了一大片,还痒痒的。
每天晚上,不管回去多晚,纪柴总要烧一大锅水,叫穆彦洗个热水澡,好好泡一泡。
收玉米和收水稻不同,先要用镰刀把玉米杆一棵棵割倒在地,然后再把玉米棒掰下来,把玉米的皮剥掉,最后才把这些剥了皮的玉米用车运回家。
最难的一步还是往回运玉米,乡路难走,牛车上装的玉米又多又重,单凭人力十分难拉。穆彦几次想要帮忙,都被纪柴拦住了。
本来纪柴连穆彦下地干活这事都不同意,他舍不得他受这份罪。是穆彦一再坚持他才勉强同意的,这拉车的活,他更舍不得让他干了。
看着纪柴额头上因为用力而暴起青筋,穆彦心疼地道:“咱们也买头牛吧。看你受这份罪,我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