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快速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穆彦的身影, 疑惑道:“二弟呢?”
纪柴道:“他在村东边的河边上。”
“遭了!”夏鸣珂面色大变,“二弟有危险,快跟我走!”
说着,转身就要走。
纪柴一听他说穆彦有危险,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跟着夏鸣珂疾走了几步, 又猛然停了下来。
“我不能离开这儿。”下面还有翻云寨的人,他若离开,谁来指挥与翻云寨的人交兵?
夏鸣珂也不卖官司, 直接将来意与他说了:“我是来帮你们的。”
夏鸣珂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与纪柴听。
他确实是和翻云寨的人一起来的,与他一起来的还有翻云寨的大寨主。
原来, 二寨主与大寨主之间早生嫌隙,二寨主不肯屈于大寨主之下,早就想取而代之。这些年他或收买,或威胁, 使翻云寨的不少小喽啰成为了自己的人。
二寨主筹谋多年, 眼看着时机成熟, 选了个日期, 便要火并。
二寨主行事虽然缜密,但还是被大寨主察觉出端倪。
大寨主在二寨主想要火并前夕,与之喝了一夜酒。虽未明说,但话语里流露出,自己已经知晓了他的意图,若是二寨主能悬崖勒马,他便既往不咎。
那一夜,大寨主又与他回忆起当年二人占山之艰难,共同携手治理翻云寨之事。饱含深情,言辞恳切,字字直击二寨主之心。
二寨主的心软了,原定的计划也取消了。但人心一旦有了执念,又岂是一两句话能够抚平的?
二寨主内心饱受煎熬,每当想再发动火并时,都会想起那些与大寨主并肩作战的岁月。但不火并,又着实心有不甘。
论武功,论计谋,他自觉远远超过大寨主。这样的他,怎么肯终日屈居于人下?
二寨主摇摆不定,如此过了一个多月,直到遇到了孙三。
孙三自那日在西泽村里搅弄一番后,本就不喜他的村民们,更是唾弃他。以前碍着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少给他留点儿面子。
但那件事以后,孙三俨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孙三知道这西泽村早晚容不下他,便去寻找下一个容身之所。
也不知怎的,有一日竟走到了翻云寨的管辖境内,被下山巡逻的二寨主抓了个正着。
二寨主见他身上没什么值钱之物,便想杀了他。但孙三此人能说会道,最后二寨主非但没杀他,竟还收他去了翻云寨。
孙三虽是个无赖,但为人机警,甚会察言观色。没多久,他便隐隐猜出二寨主的心事。
孙三脑筋一转,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他对二寨主说,与其久居人下,不如自立为王。离着翻云寨百余里处有座齐亭山,此山占地面积巨大,山势险要,比起云雾山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寨主对大寨主顾念着多年的情分,不忍心火并。那就带着自己的人,将这齐亭山占了。如此,既不会坏了与大寨主之间的情分,又全了自己那颗不甘屈居人下之心。
另外,离着此山最近的西泽村拥有千亩良田,若是将此村灭了,那千亩良田尽数落入二寨主手中。就算不干那打劫的勾当,只凭着这些良田,这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二寨主思虑多日,最终同意了孙三这一计划。
他让孙三先回到西泽村打探消息,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西泽村。
孙三回去后,失踪多日的他并未引起村民们的怀疑。他就是个无赖,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按照原来的计划,二寨主确实是要从齐亭山那里来的。后来因为孙三的告密,他们这才饶了个远,从北襄村那里过来。
而夏鸣珂早年间曾救过大寨主,那还是大寨主未成为翻云寨大寨主之前的事。那时两人意气相投,时常一起饮酒。
后来大寨主落草为寇,夏鸣珂才渐渐与他疏远了。
一日,夏鸣珂从远处回来,想到西泽村看看纪柴与穆彦。行至半路时,正好从云雾山山下经过,夏鸣珂一想,好歹曾经与大寨主交好过。如今路过他寨下,理应去看看。
于是,夏鸣珂掉转马头,上了云雾山。
对于夏鸣珂的到来,大寨主很是高兴,二人正在把酒言欢之际,忽有喽啰来报,二寨主率领三百人不知所踪。
大寨主大惊失色,他虽早就知道二寨主生有异心。可他对二寨主始终狠不下心做出什么来,若说是顾念着多年的情分,似乎又有些牵强。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对二寨主抱有一种怎样的感情。若是仅仅是兄弟情,但为何一刻见不到他,便会万分想念?
二寨主跑了,大寨主也无心再与夏鸣珂饮酒,急忙派人去查二寨主的踪迹。
不多时有喽啰来报,二寨主竟是往川宁县的方向而去。
大寨主百思不得其解,又叫人将二寨主连日来的事情一一查明。最后,便查到了孙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