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只是她穷尽毕生,都没能将蜉蝣无极功练成。”
蜉蝣无极功?这是什么?谢珉行在白鹿门从来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他忽然想起他师叔提过姚千机曾经偷盗过本门禁术。
元卿笑了,“实在是讽刺,现在白鹿门的首席大弟子竟然没有听过白鹿门的双绝,漱雪决,蜉蝣无极吗?”
谢珉行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和姚千机的面貌才会……”
“不错,人生如蜉蝣,朝生暮死,修炼此功,会用最快的速度先快速的衰老,然后返童,最后保持最鼎盛时期的面貌……可惜当年姚千机只取了半本秘籍,未能参透奥义,我和阿浮都只修炼了一点皮毛……”
“一年前,藏书阁失窃,也是阁下所为了?”
因为这件事,宋师叔将他关入了塔里闭门思过。
“不错。”元卿果然是元卿,居然不要脸的就承认了,“阿珉想不想知道,我是用什么东西和我师弟方浮换了你回来?”
谢珉行想起那个神秘人,行将就木,竟然是元卿的师弟。如此模样,想必是邪功所致。
“就是你窃取的后半本秘籍。”谢珉行道,可是又觉得不对,自然他们师徒毕生练这邪功而不得,怎么肯甘心让人,换他这么一个废人回来。
“阿珉觉得奇怪我怎么肯甘心让人……”他直视谢珉行的眼睛,苦笑道,“因为我看过那半本秘籍,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修炼此功了,我的命,都要靠七心莲吊着。”
“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做了,可以让我见见阿衣了吧。”
谢珉行吸了一口冷气,阿衣元卿要留着挟他,总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他还是急切的想知道阿衣过得好不好。
元卿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那个小孽畜,可是我的宝贝,我当然要把他当儿子供着的。”
元卿果然言而有信,到了晚上就把阿衣送过来了。
几天不见,小家伙又长大了一些,挥舞着小拳头冲着他咯咯的笑,仿佛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他又惊又喜,可是实在不会抱孩子,裴子浚不在他身边,他就显得十分手足无措。
索性阿衣今日十分好伺候,无论谢珉行怎么折腾他,他都十分开心。
他想,阿衣这么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是不是像裴子浚多一些。夜深人静,忽然想起了裴子浚,他不知觉心中一哽,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在走夜路,伸手不见五指,孤独又绝望。
却没有想到,他们就这样迎面撞上了。
他在阿衣的耳边轻声道,
“阿衣啊,告诉你一个秘密,爹爹的心上人……也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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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浚在笼中又待了一日,这些日子里的种种变故,让他措手不及,那个神秘人似乎已经忘记了他还在这里关着两个人,那日带走了谢珉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自己一个人,反倒是冷静下来了,如唐不弃所说,那一日谢珉行的确很古怪。
谢珉行是何等人,纵然他……爱慕他而不得,做了逾矩的事情,也只是私事而已,他们陷入了这囚笼,生死攸关,他怎么会同他如此置气。
他到底在想什么?
裴子浚苦思不得,却在当天夜里碰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那时他和唐不弃正在闭目养神,却听到了楼梯啪嗒、啪嗒的声音。
机械又持久。
这些声音十分有规律,简直就不像是人的脚步,他们以为是那个神秘人又想起他们了,或者想起他的宝贝虫子了,却对上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铁栏外的人身形窈窕,头发用黑带绑成马尾,可是却失去往日英气有光的眼神。
正是失踪了快一年的唐忱柔。
唐忱柔在铁笼外看了他们许久,一动不动,几乎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姑姑……”唐不弃唤了一声,可是她一无所知,仿佛与外界隔了一层,什么话都到不了她的心里。
当然也听不到他们的求救。
就在他们彻底失望的时候,唐忱柔抽出了腰间的弯刀,砍断了绳索,眼神依然呆滞,从窗户里跳了下去,再也不见人影了。
裴子浚和唐不弃跟本追不上一个失去神智的唐忱柔,却在大街上迎面撞上了自称说要去巡查铺子的楚王孙。
楚王孙听了他们叙述了百草堂的前因后果,大为惊讶,“居然……居然又这种事吗?”
“那我要去看看了,不不,”楚王孙又反悔,“还是等本掌门着急本派的各位高手,大家一同去,一同去。”他在裴子浚耳边小声说,“你知道我最怕虫子了。”
裴子浚哭笑不得,等到人马到期,天已经快要亮了,他们推开二楼的阁楼,哪里还有什么蛊?什么虫?只有一股chaoshiYin冷的气息挥之不去。
裴子浚忽然想起了那小蓝皮册子最后一页,记录着一个名字。
却和前面的人都不一样,没有写她的生平,事迹和武功绝学,只寥寥几语的记录着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