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都……”
他还未说完,已经被少年用柔软的嘴唇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谨之哥哥,你又说这些……我不委屈。”
程亦轩将头侧过去,躺在王谨之的胸口,喃喃地道:“你知道的,我先前伺候人是伺候惯了的,我喜欢……喜欢含着你,我不用别的,便这样与你在一起都满足了。”
王谨之搂住怀中的少年,心中一阵心疼。
他这几日都心系着关隽臣的处境,虽然对于谭梦麟的死,关隽臣后来再未提起什么,可是那位本来高傲矜贵的王爷一夕之间白了鬓角,叫他看着都觉得苦楚。
他与关隽臣相识二十年,虽为主仆,可也算是真正交了心。关隽臣越是平静,他便越是挂念揪心,怎么待着都不自在。
他自觉自己不该在这时候还与程亦轩待在一块,可是一个人胡思乱想又太难熬,最终还是来了素云阁。
程亦轩温柔纤细,虽然察觉到王谨之心里郁闷,可是王谨之不说,他就也不去问。王谨之提不起多大兴致与他真正缠绵云雨,他便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钻在被窝里用唇舌灵巧地伺候王谨之。
“谨之哥哥,你今儿……也是一会儿就走吗?”
程亦轩喜欢王谨之搂着他,微微抬起头,有些期盼地看过来。
他性子和顺又胆小,从来不抱怨什么,也不要求什么,虽然心里盼着王谨之留下来,却而是小心翼翼地反着询问,生怕叫王谨之为难。
“嗯,”王谨之声音低沉地应道,他把程亦轩搂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少年的嘴唇,那儿软软的,带着些许他自己身上隐秘的味道,“还是得小心些。院里的雪人……晚些还是推倒了罢,留在那儿总是乍眼,莫要叫有些人看了去。”
“其实我这儿……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想必也没人留意。”程亦轩洁白的牙齿咬了下嘴唇,他显然是心里不舍得把两人前夜里一块儿堆了的雪人推倒,可是随即便马上意识到这样不妥,又赶紧点点头应道:“但是谨之哥哥说的对,我晚些就去把雪人推了。”
王谨之看着程亦轩,这种时候,他便越发觉得自己笨嘴拙舌,除了“委屈你了”,他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在这座王府里,程亦轩除了他谁也没有。
因为先前那一遭,他失了王爷的宠爱,便也自然被下人拜高踩低,来了长安之后被孤零零安置在偏远的素云阁,若非王谨之自己上心留意着偷偷安排,只怕是这素云阁里连炭盆都没有几个。
临近年关,旁人都热热闹闹的,王谨之知道程亦轩想他。
他也想程亦轩,忍了许久许久,好几次在素云阁的门前的小路上见着程亦轩裹着棉袍在冷风里巴巴地张望着来路,终是咬紧牙,调转了头没进去。
那少年楚楚可怜,形影一人守望着的模样,守了这么多天才把他盼了来,得有多么不舍。
王谨之一念至此,心终是软了下来。
他把程亦轩的脸蛋捧了起来,柔声道:“轩儿,你说得也对,大过年的,也没什么人有这份闲心盯着这儿。这样,我今夜留在你这儿,明儿早起来,咱们一块儿把雪人给推倒了。等过了这阵子,等王爷缓过来了……我带着你离开这王府,来年咱们再把这雪人堆起来,一个我一个你,依偎在一块儿,再也不分离了,好不好?”
“好。”程亦轩眼里满是依恋,乖顺地点了点头,然后撒娇似得凑到王谨之耳边,轻轻地道:“我什么都听你的,好哥哥。”
素云阁内是一片纯色,然而王谨之和程亦轩都不知晓的是,此时阁外,正有一道纤瘦的身影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小道边的两个雪人。
过了良久良久,那人才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抚去了一层细碎的雪沫,似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之后才转过身沿着清扫的干干净净的小路离开了素云阁。
……
关隽臣进屋之时,晏春熙刚巧睡醒。
两人先前晚间一起吃了小厨房做的牛rou羹,那羹的确是做得鲜美至极,于此因此又起了兴致饮了些杜康。这酒醇厚劲儿大,晏春熙喝了两杯已酒力不支,刚回屋就倒头睡了过去,直到这会儿到了深夜里这会儿才醒了过来
少年一头如瀑的光滑黑发披散在肩上,揉着眼睛似醒非醒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可爱,关隽臣不由浅浅地笑了一下。
他刚一挨着晏春熙坐在榻边,晏春熙便已经迷迷糊糊地张开双臂把他搂住了,嘟嘟囔囔地道:“成哥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啊?”
“都已入夜了。”关隽臣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小猪。”
晏春熙挣扎了两下,见关隽臣还不松手,便埋怨似地瞪了一眼关隽臣。
关隽臣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感觉软软的,还带着一丝余味缠绵的酒香,倒似感觉像是有了一丝醉意。
晏春熙被逗弄得来了兴致,忍不住一边与关隽臣亲昵,一边反客为主将关隽臣修长的身躯缓缓压在了身下。
晏春熙俯身将关隽臣头上的紫金冠摘了下来,然后托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