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初期的乱象。
“你一部戏也就五十万港币,我们制片方会给你一百万,包括你的违约金。”高个男人啜口烟,趾高气扬地说道。“宋先生,麻烦你管教管教你的艺人,让他知道识时务。”
宋亚泽岔开了话题:“你们是台湾人吧?”
高个男人奇怪地瞧他一眼,不耐烦地薅下嘴里的香烟:“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道上的规矩,我也听说过一些。”宋亚泽说,“这里是旺角,是香港!你们没有资格在别人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高个男人神情一滞,闷闷地哼气道:“你说的是以后的事,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眼前的事。”他故意将吸剩下的烟头扔到宋亚泽脚边,“让他跟我们走一趟,今天的事情就解决了。”
“不可能。单凭你们把他打了,这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宋亚泽将烟头踢到一边,“任润青是永茂的艺人,老板是夏锋;整个旺角也是夏锋的地方。你们在这里闹事,就是得罪了他。”
夏锋这个名字,如同刺刀般戳进高个男人的耳朵里,刺激到他自大的神经。他突然拔出枪,将枪口顶上宋亚泽的额头,激动地说:“夏锋是夏锋,我们背后也是有靠山的。不然我们怎么会来呢?!”
“如果你们真有足以抗衡夏锋的靠山,那你就开枪吧。台湾的小弟到旺角闹事,不知道夏锋会不会和你们老大结下梁子。”
宋亚泽感受到枪口的冷意与坚硬,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只是面容上鲜少显露。要不是知道反帝会在千钧一发时救他一命,他是绝不会在这生死之时放出挑衅之语的。
“你……”高个男人握枪的力道使得更大了些。他神情Yin沉,嘴角带着一丝怪笑:“我告诉你,你躲得过今天,以后你可就别想好过了……”
他用枪拍了拍宋亚泽的头,用充满威胁性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对周围人打了个“撤”的手势。很快,片场又恢复了安宁,只是摄像机和光幕已经东倒西歪,道具也散乱一地,看得出他们的来势汹汹。
“宋哥……”任润青赶紧上前,“他们总算走了。”
“是啊。不过以后可能得碰上不少麻烦事了,这几天你也要注意。不要回家,就住在剧组。”宋亚泽心有余悸地说。
安排好任润青,宋亚泽这才从片场回了家。抬起手腕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很久才叫上一辆出租车。
一进车门,宋亚泽就闻到一股发酸的酒Jing味,大概是司机喝了点夜酒。他被这酒味弄得头昏脑涨,便抬起手将车窗摇下。这时,他才注意到那只法斗趴在身边。
这只做过警犬、在警署服过役的狗,在宋亚泽被枪指头时,毫无反应。它就像个看客,一路跟着宋亚泽,毫无存在感地做一次往返之旅。
宋亚泽看着它已经闭眼入睡的样子,叹了口气……
往后两天,台湾古惑仔没再找任润青麻烦。任润青被枪指着胁迫拍戏的消息,在坊间如纸片般散开。许多电影人义愤填膺,他们联名上报港督,又联系□□、公安部举行了一次反暴力大游|行。
宋亚泽过了几天安静日子。但他知道,这种安静很快就会香消玉殒——因为夏锋要回来了。
“我今天晚上回香港,到时候先来看你!”隔着电话筒,宋亚泽都能想象到夏锋喜逐颜开的样子。
“嗯。”宋亚泽应道,“大概几点过来?”
“十点到你家,一定要等我啊!”
晚上八点,宋亚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等着夏锋。他的腿上还盖着厚毛毯,面前的茶几上摆着茶叶和泡茶器皿。他无趣地拿着遥控器,将电视频道翻来覆去地更换,眼皮也感觉越来越重。
这本不是该困倦的时候,他却打了很多呵欠。
终于,他撑不住了,瘫软在沙发上,上下眼皮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最终完全阖上眼睛。电视机的屏幕上还播放着狗血的爱情故事,故事里的男主还在拥吻着女主;而他已经沉睡了……
宋亚泽是被粪球儿尖锐刺耳的吠叫声惊醒的。他莫名地头脑沉重,睁开眼睛时却只看到浓重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气味,火光摇晃,还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此起彼伏,从四周的角落里不断传来。
他第一反应是房子着火了,刚想站起身走下沙发,却发现浑身已经动弹不得。他的脑海里猛地蹦出一个化学名词“一氧化碳”,而自己正在缺氧状态之中。
宋亚泽感到心脏蹦跳地剧烈,每吸进一口气就感觉生命又耗尽了一分,类似窒息的感觉让他痛苦无比。他恶心反胃得想吐,而全身早已失了力气;就像一条衰弱的鱼,在干涸滚烫的沙地上吐出最后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只是难以忍受这煎熬的时刻。
他意识不清,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就在他即将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房间门被人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宋亚泽隐隐约约看到夏锋独树一帜的黑衣服,而夏锋似是在喊叫着冲自己跑来,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夏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