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看。凌嘉鸿还躺在床上,脸色红的可怕。她一看就知糟了,摸了摸额头,果然烧了。
一家人带着凌嘉鸿急急往医院跑,他们在B市又住了好几天。
离开学还有三天,凌嘉鸿的Jing神才好了一些,咳嗽还是止不住,不过烧倒是前几天就退了。於老好几天前就打电话让他去拿成品,他直到今天,才能出门。
凌嘉鸿的家离於老家不远,凌嘉鸿本来想听陈馨的,打的过去。上了车,他突然想起田煜祺前几天告别於老时的话,就让师傅转头去了东街的那家卤味店。店的生意好,今天也排了长队。
凌嘉鸿一个人站在队末,想起的却是那一天他和田煜祺排队时的画面。田煜祺老嫌弃凌嘉鸿在排队时要他做题,那一次,田煜祺反过来,想考一考凌嘉鸿。他知道凌嘉鸿学习好,知无不晓,于是他另辟捷径,拿出手机找了一些字谜题,
“今天的贝壳。”田煜祺按手机上的题目问。
凌嘉鸿想了想,答,“贪。”
“泉水干旱。”
“白。”
“歹徒潜入凤巢又不见。”
“夙。”
“……”
“……”
凌嘉鸿掌握了诀窍,猜的越来越快。田煜祺左选右选,就是找不出能难倒凌嘉鸿的题目。田煜祺不甘心的放下手机,对上凌嘉鸿一如既往的表情,却笑的眉眼弯弯,他说,
“凌嘉鸿,你怎么那么聪明。”
凌嘉鸿想起当时田煜祺满脸骄傲的小模样,淡淡的笑了。他又想起了那个晚上,路灯下的田煜祺,和那个傻到极致的自己,嘴边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凌嘉鸿一点也不聪明。
凌嘉鸿提着卤味,从东街慢慢的走到了於老那的巷口,沿着当时两个人走过的道路。凌嘉鸿想,当时转眼的路程,现在却长的可怕,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头。
於老早早的等在了门前,他听说凌嘉鸿生病了,也很是担忧。现在看学生脸色不错,总算放下了提着的那颗心。
“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拿,你那个小同学该急死了。”虽然只相处了一天,於老对田煜祺很是喜欢,他想起当时小孩望眼欲穿的模样,就想着给他快快做。
结果凌嘉鸿拖到现在才来拿。
凌嘉鸿对於老点点头,将手上的卤味递给他。於老一看乐了,“你还真给我买来了?”
“他说过的。”凌嘉鸿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跟着於老去了屋里。
於老让他稍坐,自己则去摆设室将两人的作品拿了出来。
陶器除了烧制还需要上色,於老当初也没问,就按着他自己的感觉给上了色。
凌嘉鸿做了一只碗,和一个杯子,於老给他们涂成了藏蓝色,没有其他花式。而田煜祺的碗和盘子,则被於老涂成了白色,上面还绘了几朵小花,很是可爱。
凌嘉鸿拿过田煜祺的成品,细细的看。
於老在一旁看凌嘉鸿珍惜的样子,笑了,“怎么样,老头子我的手艺还成吧?”
凌嘉鸿点点头,手抚过碗底,一愣,他犹记起当初老头子让两个人留下署名时,田煜祺躲着不让自己看的样子。
他翻过了碗底,看到上面刻着小小的“T? L”的印记,愣了。
於老看凌嘉鸿一副出神的模样,抿住了笑意。今天凌嘉鸿一来,他就看出,这孩子有心事,而那心事,八成就跟田家小孩有关。
“你有心事。”於老直截了当。
凌嘉鸿也没反驳,他点了点头,手摩挲着田煜祺的作品,静静出神。
“方便说给老头子听一听?”於老坐了下来,拿起田煜祺做的另一个盘子。
凌嘉鸿转头对上仿佛能看透人生百态的老爷子,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於老通透,又开了口,“是因为那个孩子?”
凌嘉鸿一怔,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於老安静的观察了凌嘉鸿一阵,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友情难得,而感情则更难得了。”
凌嘉鸿知道於老是想给自己上一课,他也不说话,认真的听着。
“你们还小,感情的事或许不能确定,但是如果你们都有在一起的信念,能一同去克服未来道路上一道道艰巨的考验,做好了迎刃而上的准备,那何不尝试一下。只有尝试过,你才能明白,当初做下的这个选择,值不值得。”
“老师...”凌嘉鸿的内心很复杂,他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他想跟老师说,他和田煜祺还太小,或许并不能理解那些所谓的考验;他还不够成熟,不能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和田煜祺都是男生,所要经历的可能不止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还有很多很多,凌嘉鸿都想跟於老师坦述,然而最终,凌嘉鸿只是在於老那仿佛什么都明白的眼神中,看到了神色坚定的自己,
他听自己道,“谢谢你,老师。”
离别前,於老看着凌嘉鸿那不够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