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卵用的。
这就好比你在荒山野外遭遇老虎之时,直接面对也顶多只能让你死的有尊严一点儿。
太后一声断喝回音犹在, 那刺客已经从数十步以外一刀砍来。
护主的奴才有心无力, 第一下没反应过来,生挨了一刀,被砍翻在地痛呼出声,太后身侧再无得力之人, 惊惶之下疾步后退,然而身上繁复的宫装和病中并不算利落地腿脚拖了她的后腿儿, 没有退出刺客范围之内不说, 反倒被仰面绊倒摔坐在地。
祸兮福之所倚, 也亏得这赶巧不巧的一绊, 原本瞄准太后胸口的刀锋被迫偏移了原本目标, 一击必杀的杀招儿未曾击中, 却也一刀刺入了太后左肩。
太后何时受过这种苦, 不过到底是母仪天下的女子, 钻心之痛下也不肯抛却教养扯着脖子嚎叫,连强忍不住的痛呼都是闷闷的。
太监装束的刺客一击不中, 知道这种程度的伤痛只不过是些皮外伤,根本不伤性命, 登时就要再补一刀,然而这时,一柄长剑横□□来, 赫然阻止了那致命的一刀。
刺客顺着碍事儿的长刀往回看去,握着长剑之人,赫然是御林军统领韩如松,不禁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之前接到线报,那边分明说已经控制住了这一身耿直且愚忠的禁军统领,此时怎么会容他横插一杠?
韩如松面色刚毅冷肃,全然将太后护在了身后,不言不语,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勇。
被刀剑劈地四处逃散的宫人像是终于找到了安身之处,一边儿哭一边儿向太后爬去,颤颤巍巍护在了太后身前,不知摸到了哪里,一翻手,惊然一手血污,当即吓得连哭都忘了。
太后见刀锋直下,原本已经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没想到预想之中的剧痛没来,倒是兵刃急撞的刺耳摩擦之声将她全然惊醒了,一睁眼,正见韩如松挡在身前,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陡然跌回了腹腔。
然而她这口气并没有松。
太后浸yIn宫廷几十年,手上的血债与所见的杀戮丝毫不少于旁人,飞快的分析起自己究竟为何会落到眼前的境地中来。
这一早晨的心神不宁仿佛都应验了。
从王美人来报发现那见不得人的东西,宋璎珞出宫,再到宫中突然闯入的刺客,以及方才那刺客说的话……这之间仿佛重重叠叠都在言说是宋璎珞因为地位不稳所以悍然出手了。
宋璎珞确实是最值得怀疑的人——迎未来皇后入宫,地位受到直接影响的只有宫中的贵妃;王美人检举的厌胜之术,实施人像是宋璎珞宫中的亲信;甚至于如今中宫空悬,御林军的一部分控制权实际是在宋璎珞手中的,他若是想借出宫的机会调走大部分御林军,甚至于替刺客安排好进宫的路线,简直是易如反掌的;甚至于一言不合就干脆杀干净,实在很像宋璎珞那看上去就不太会拐弯的性格会干出来的事儿……
按照正常人的推论,想到这里基本已经可以定宋璎珞的反叛之罪了,然而太后却莫名有一丝动摇——她在宫中见的多了,深谙其中的暗chao汹涌,很多合情合理的推断,有时候反而并非实情。
可是实情到底是什么?
太后捂着流血不止的肩膀,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御林军统领,在一片慌乱地刀光剑影里,心头充满了诡谲的异样,然而她抬头向外看去的时候,就更加震惊了,原本应该抵御刺客的御林军竟然分成了两批,一部分与刺客对决,而另一部分,竟在自相残杀。
太后愕然望向眼前的的韩如松,完全不知事态是如何发展到眼前这般混乱的,甚至于不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些人究竟是敌是友。
刺客却反而比惊惧惶然的太后多了几分明白,眼见韩如松出手拦阻,惊异之下有几分气急败坏,韩如松却不动如山,单从气势而论,两相对比之下,仿佛胜负已定。
刺客并不甘心,提刀就要越过韩如松这屏障。然而韩如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刺客一动,韩如松就直接看穿了他的意图一般,电光火石地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宫外匆匆而来的声音仿佛给这胜负加了一个无可挽回的砝码。
外面陡然杀声震天,仅从衣着就能看出是睿王到了,睿王调了九门禁军,一路从宫外杀了进来,眼见太后受伤,下手狠厉地砍翻了一个拦路的刺客,就直直向太后冲了过来!
“母后。”睿王闪过各色拦路的牛鬼蛇神,兵刃未脱地扑到太后身侧,“您怎么样!再撑会儿!”
太后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惊吓过度,惨白着一张脸,摇摇头:“哀家没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九门禁军训练有素,眼见殿中一片混乱,不由分说也不分敌友,全然拿下。
睿王一时片刻说不清错综复杂的关联,他是得了宋璎珞的消息才发觉御林军中有异,这才先了宋璎珞一步,一路带人杀进宫来的,一进宫门就见太后倒在血泊里,惊得血都凉了。
然而就是他这一句之间的犹豫,反而让那刺客钻了空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