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究竟是何方妖孽在此作怪,只好神色紧绷地瞧了瞧齐王。
齐王看了看远处不动声色站着的那人……也没看出来。
齐王觉得这不能怪他自己眼拙,只能说,他这幅扮相太有冲击性,别说自己与他大概素昧平生,就是这位的亲妈站在他眼前,也未必认得出姑娘儿子。
幸好那位活灵活现的“仙子”并没有想要隐瞒身份的意思,他就在这剑拔弩张两方对立的阵前毫不畏惧地轻功上前,正好落在了齐王身侧,以身挡住了贺敬之的目光,在只有齐王看得见的角度,一翻衣袖,向他露出了手腕之上两处文身。
那两处文身青蓝颜色,一处明显时间更久一点,是个狼头的图腾,另一侧时间尚浅,是一把胡琴。
齐王看后不可抑制地皱起了眉头。
这两样文身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唱诗班”班主殷坚,狼头是契丹部族文身,而胡琴是“唱诗班”的标志。
可是这两个标志并非人人都有的。
殷坚其人来历成迷,相传出身契丹王族,因此他的文身与旁人皆有不同,普通契丹人是没有资格将狼头文在身上的。
契丹王族……
“唱诗班”……
齐王脑中飞快的转过无数消息,最终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碎裂表情:“是你……”
“别来无恙。”此刻的耶律真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辣椒Jing,他就顶着这样一幅尊荣,神色冷淡地回敬道,“齐王爷。”
齐王回城队列事出突然,两方僵持乃是瞬间之事,消息仍未传回邺城之内。
陈澄刘智两人昨夜得了飞鸽传书,却还不知回信的鸽子被契丹二皇子殿下截住,险些成了盘中餐,只按照原定计划,在牢狱之中布下了天罗地网,藏于暗中伺机而动,准备捉拿那一头扎进牢笼的皇帝陛下。
两人各带人马,分别驻守在牢狱前后,准备给某些人来个瓮中捉鳖,保证他们插翅难飞。
这安排原本□□无缝,然而他们等了许久,没先等来自投罗网的李承祚,倒是先等来了一个十分石破天惊的消息。
一个藩邸属官从邺城官邸匆匆而来,派了府内一个兵丁前来传信。
兵丁:“陈先生,刘大人,藩邸钱大人说有急事求见王爷。”
陈澄和刘智对视一眼,不知何事,皱了皱眉。
“王爷还在回府的官道上,此时还没进城。“陈澄道,“钱大人说了是什么事吗?”
那兵丁闻言愣了愣,自然不知道背后水深,有一说一道:“钱大人说,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奉命巡视四境政务的。”
李承祚离京十几日,他“闭关”的消息才刚刚在京城炸开了锅,然而邺城天高皇帝远,自然少有人知道皇帝这么不靠谱,齐王也刚刚才从特殊渠道得知李承祚的“壮举”,这才开始酝酿幺蛾子。
然而齐王赶上的时机不太好——他从特殊渠知晓李承祚离京的消息后,恐怕有点儿惊喜过度,更兼上他不在王府,一时没法将这么令人“欣喜”的消息与手下“八大金刚”互通有无,更因此没有来得及将这消息掰开了揉碎了全部吩咐下去,因而除去一直跟在齐王身边的贺敬之,留守邺城的陈澄和刘智,对这消息全然摸不透内里。
如果他们知道李承祚离京之时的圣旨内容,他们必然会多加防范,然而如今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于那突然冒出来的钦差,两人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陈澄到底比旁人多念过两页儿书,懂得“节外生枝”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当机立断地对那兵丁吩咐道:“回钱大人,无论真假,让他立刻拖住那个钦差,此时王爷不在城中,我与刘大人另有要事,待我们办完,立刻去支援钱大人……对了,即刻派人出城去看,看看王爷车驾到了何处,如果可能,转告敬之先生务必快些回来。”
那兵丁快速去了。
陈澄自他走了,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是他没有顾及的,更兼守在此处,别说活人,连一只鸟都没飞进来过。
他抬头看看日头,时间已经快至夏日正午,邺城天气越来越热,这样高照的太阳让人有点儿喘不过来气。
刘智身材宽胖,被艳阳炙烤了一个多时辰,浑身冒油汗,此时有些挨不住,扯着衣领擦着满头热汗向陈澄抱怨道:“陈先生,咱们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老哥已经要被这太阳烤化了。”
陈澄心烦意乱,被刘智一抱怨,也起了些焦躁之意,正要回话,就见远处那方才报信的兵丁一溜小跑回来了。
陈澄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就见那兵丁满头大汗的跪在了眼前。
“陈先生!”他道,“不好了!钦差的随从杀了钱大人,要暂时接管邺城政务。”
陈澄觉得自己心口堵了一大口浊气,然而还没等他细问,远处另一个惊慌失色的兵丁转眼到了近前:“不好了陈先生!王爷在城外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