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书就头疼,哪里会愿意读,总被苏青竹追着骂。
总之陆府上下一天天的总是鸡飞狗跳,你追我赶,热闹非凡。
陆晋贤走马上任半月有余,行·事低调谨慎,没有落下半分错处,那帮七王爷党的大臣也只敢背地里使绊子,七王爷迟迟没有授意除掉陆晋贤,他们也不敢明着打压他,人人都当这陆晋贤上任之后一定会呼朋结队,笼络那些不依附于七王爷的官员,培植自己的势力,谁知道这陆晋贤却只是兢兢业业干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别的事情一概不问,在朝堂之上也不轻易发声,更未曾拜访过任何一位官员,平时也是闭门谢客,众人便道这陆晋贤是吃一堑长一智,从此收敛锋芒,不敢再捋虎须了,只有杨铿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陆晋贤越是没有动作,就说明这个人越是可怕,他可能悄无声息地正在酝酿一盘大棋,这些能够忍辱负重的人,一旦爆发起来比平时说风就是雨的人更加可怕。
夜半时分,陆晋贤处理完公文,在后院走了一圈,来到了苏青竹的房门口,这几日·他新官上任,公务繁忙,苏青竹一向早睡,等到他闲下来的时候,苏青竹房内的烛火早已熄灭,也不知是不是苏青竹有心躲他,两人竟是几天没有打照面,此刻房内也是黑灯瞎火,悄无声息的。
陆晋贤轻轻敲了敲门,房门便开了一条缝,苏青竹夜里从来懒得锁门,陆晋贤便推门进去了。
月色微醺,照得院中草木都似笼了一层轻纱,影影绰绰仿佛皆能够迷惑心神。
苏青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半条被子被蹬在了地上,白色中衣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的颈项和一段骨骼分明的锁骨,月光照亮他沉睡的侧颜,散发出一圈朦胧的光晕,若是姿势再优雅一些,便更朦胧氤氲。
陆晋贤的脚步悄无声息,心却有一丝悸动,微微弯下腰拾起掉落一半的被子,轻手轻脚地替他盖好,再看他安静睡着的模样,不知怎么就移动不了步子了,仿佛黑暗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自己,索性就在床边坐下。
你究竟是谁?
你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你梦到了什么?为什么眉头皱得这样紧?
魔怔了,陆晋贤心想,他为何会缕缕想起在云州的那个吻,为何会在这样一个平静如水的夜里想看看他平静的睡颜,为何坐在这里,还仿佛被下了药似的,频频想去亲吻那两瓣略显苍白的嘴唇。
也不知道凝视了多久,苏青竹翻了个身,半梦半醒之际鬼使神差地睁开眼,就看到陆晋贤正坐在自己床边,苏青竹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抚着胸口喘气道:“陆大人你是不是有夜游症,大半夜的到我房里做什么?你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啊!”
陆晋贤喜欢他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他睡着的时候,呼吸轻不可闻,面色也冷淡苍白,总觉得就仿佛随时就要羽化仙去一般,醒着的时候就不一样,无论是不耐烦的时候,生气的时候,还是高兴激动的时候,都是有神采的,陆大人微笑道:“今夜清风朗月,不找个人共饮几杯岂不可惜?便来看看你睡没睡着。”
“陆大人是不是有病?”苏青竹打了个哈欠,歪倒在床·上又要睡过去,“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还喝什么酒赏什么月,真是莫名其妙。”
陆晋贤不怒反笑,俯下·身笼在苏青竹身上,语气带了一丝婉转暧昧:“若是不想赏月饮酒也好,良宵苦短,我们还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
陆晋贤近在咫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苏青竹再困也被吓醒了,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腔里不安分地怦怦直跳,仿佛就要跳脱出来,怔怔道:“你是真有病了。”
陆晋贤索性将人拥入怀里,这种心情,连自己也难以理解,轻了怕被推开,重了怕人受疼,就那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竟是有一种颇为卑微的哀伤,在他这里,苏青竹总是门扉紧闭,从未开启过片刻:“青竹,我是病了,药引在你那里,你给不给?”
屋外蛐蛐叫声仍然吵闹不休,屋内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苏青竹不自在地动了动,终究不敢去看陆晋贤那双清如明镜的眼睛,在那里仿佛轻易就能看清自己的轮廓,看到自己残破不堪的过去,他闭上眼睛,把头侧过一边,低声道:“陆大人说错了,药不在我这里,药在大人自己身上,大人尚有凌云志气,尚有前程似锦,有些杂念,当断就断了吧。”
断袖之癖,毕竟不能见光,传出去也只会沦为笑柄。
情淡如水,不知何时起,又仿佛还能轻易抽去,陆晋贤终究没有再强求什么,只是将头埋在苏青竹的肩窝,说道:“近来吃得也不少,怎么身上还是没有多少rou?”
“喂陆晋贤!你手伸进来干什么?你在摸哪里啊?!”苏青竹气急败坏,终于是一脚把陆大人踹了出去,恶狠狠地栓上了门栓。
“青竹你不用连名带姓叫我的名字,显得太生分,以后你就叫我晋贤吧。”谦谦君子的陆大人站在门外,耍起小无赖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好蓝过,突然发现当初在两台电脑上同步小黑屋的时候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