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空了,要赶紧去买酒料了,临出门时跟我说,我爹妈已托他妈帮承德提亲了,说的好像是西边大羊村的月梅.
我的心呼的往下一沈,眼前的景物有那麽一下模糊.强颜欢笑好容易支撑著把猛子送走了.失魂落魄进了门,一上午我手在柜台上摸来摸去,不知干什麽好,虽然早知道有这麽一天的,心里也不是没有准备,可这一天真来了,还是觉的受不住,心慌慌的,心跳时快时慢,觉的全身疲累,却又出奇的清醒.中午没吃什麽就让阿水背我上楼睡觉了.可一闭上眼,就一点睡意也没有,脑袋跟擦了风油Jing般清醒.我只好爬起来蹭上轮椅肘腕推著轮子在屋里转悠.可一转悠我脑袋又昏沈沈的想睡觉,就这样起起睡睡的折腾了一下午,到傍晚我已是筋疲力尽了,窝在沙发里似睡非睡的闭著眼.
这时,楼下传来阿亮的招呼声,我猛一机灵,是承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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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承德回来了,一进门就咋咋唬唬的叫开了.
"阿水,阿亮,你们都还没吃吧?今天可是过小年啊,我从酒店叫了一桌菜过来了,一起吃,一起吃啊."听到阿水阿亮咚咚响的把食盒搬了上来,摆在了沙发边的茶几上,然後他喜滋滋地吹著口哨,捧著一坛米酒上来了.
"恩恩,今天过小年喽,我叫了好多菜过来了,快来,快来,都是你爱吃的,看看水晶虾仁,大闸蟹,炸ru鸽,鳝鱼片,还有只烤全羊呢."他忙著张罗著碗碟.
"咦?你怎麽不开灯啊,空调也不开,屋里冷冰冰的咋行呢,也不怕冻著."他说著卡卡几下把灯全打开了,空调也推高了.屋里立时温暖了起来,我揉搓著眼假装刚睡醒.
"阿水,把米酒热在电壶里."
"知道了,德哥."阿水阿亮总以为承德比他们大,而我则是承德的小弟,比他们还小,我对这样的误会早也麻木了,懒的纠正,由著他们跟著承德叫我恩恩.
"今年的销售渠道已打开了,开春得赶紧抓货源的事了,外面收购的药材质量难保证,还是自己去组织种植的可靠."
"嗯."我胡乱地应著,看著承德把鸡蛋打在大瓷缸里,拿著双筷子快速地打著蛋花.
"今天小年,你也喝点米酒冲蛋花吧,补暖补暖.你看看你,三根骨头四根筋的,咱家一天一两参的养著你,也能把你养成这样!还没三婶家的豆蹲天天嚼萝卜干来的壮实呢."
我一敝嘴,"傻人吃食补皮rou,乖人吃食补筋骨.你知道啥?"
"哎哟还?就你那样还补筋骨哪!跟面人摊上指捏的小面人似的,就靠中间那根竹棍支著哪."说完他自己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用手腕夹了个忱头丢了过去,他歪著脑袋躲开了.
"德哥,米酒开了."阿水抱著酒坛子过来了.
"阿水,阿亮.咋不坐下来啊?站著干什麽?"我奇怪的招呼他俩.
"不了,不了.恩恩,我们老乡约好了今晚一起聚聚.干了一年了大夥想乐和一下.德哥,您看,今晚就让我们出去吧.行麽?"
"哦,这样啊,行了,去吧."承德一挥手.
"那我们就去了啊,今晚就在老乡那睡,不回来了.您别留门."
"哦,好,出去把门带上,我就不下去了."
"好咧------"阿水带著阿亮高高兴兴地走了.
承德一手利索地打著蛋花,一手提著酒坛缓缓将滚烫的米酒冲入瓷缸里,房间里即刻溢满香甜.米黄色的蛋花漂浮在半透明的米酒上,引人垂涎.承德勺了一碗放在我面前,一把青花汤匙靠在碗边.我竞觉的饿了,勺了一匙放进口里,真的很美味啊.承德又替我夹了满满一碟子菜放在我面前後才坐下夹了块排骨扔进嘴里大嚼,边跟我商议著带什麽年货回家,我最喜欢看他吃东西了,他从不把食物放进嘴里,而是像别人吃花生米似的将食物一下一下地扔进嘴里,他嘴巴长的特宽大,好像从来就没发生过接不到食物的好笑事.我心不在焉的吃著菜,味同嚼蜡一般,只觉的米酒好喝,不一会儿碗就见底了,承德哼笑著又替我加满了,不知是怎麽回事头晕晕的,也没听清他说的什麽,只知胡乱地应著话.他又打开了一只蟹放在我碟子里,挑了一点蟹黄放进口里,没什麽味,干巴巴的.还是米酒好喝,我又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口.看看桌上,好像所有的菜都显的干巴巴的,只有米酒好入喉似的.我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时不时地抬起身子喝一口,身上软绵绵地,都不怎麽想动,便把汤匙一丢,闭著眼说"阿德......你喂我喝吧,我累了."然後就慢慢将身子斜靠在扶手上.
"嗯."承德笑了笑移了椅子靠过来"要吃什麽菜啊?"
"不吃什麽了,喉咙里干干的,好像什麽都吃不下似的,你喂我些米酒吧,就那个好下肚."
承德又勺了碗端著抵在我唇边,我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好喝."我半闭著眼轻轻赞叹著.
"嗯,我的手艺还不错吧?"承德呵呵笑著也在我碗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