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有话要问自己,便施施然跟上。
王御医自去写药房去了。
皇上与赵肃然走在尚书府中的小花园中。
此时明月在天,月亮大如玉盘,照的大地一片银光。
“如今秋冬交接,却是冷了。”皇上踱着步,叹道。
“是。”
皇上突然沉声开口:“赵卿,你说谨明是因为特殊原因,才导致以男子之身怀上身孕,到底这特殊原因是什么?”
赵肃然早知道皇上会这么问,当下低声答道:“是因为一种奇蛊。”
“蛊?”皇上瞬间眉头一皱,回头看着赵肃然。
赵肃然脸色不变,道:“皇上还请放心,这蛊十分奇特,虽然会使承受的那方男子怀孕,但是只要胎儿顺利产下,蛊虫便会消殒。而且这蛊虫更有固本培元,延年益寿之功效,再无其他害处。”
皇上听到这里沉yin了一阵,突然逼视着赵肃然,问道:“世间还有这么奇特的蛊?难道这不是你所下?”
赵肃然一愣,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说。但也瞬间反应过来,知道皇上怀疑什么,当即沉声回道:“臣断不敢如此,拿未知的东西在谨明身上开玩笑。”
皇上知赵肃然一向雷落,是个敢作敢当之人,而且看他与谨明感情颇深,也知道自己想多了。于是点点头,只轻声道:“如此说来,你们也算是有了共同的血脉,倒是弄拙成巧了。”
赵肃然道了声是,良久,又开口道:“既然皇上已经知晓,臣还有一事要请示皇上。”
“但说无妨。”
“再过几日,臣还得带着谨明离京一趟。”赵肃然道。
“这是为何?”皇上疑道:“谨明还尚有身孕。”
“正是因为如此。”赵肃然回道:“男子怀孕本就与Yin阳勃道,臣识得一人乃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神医。谨明因为那奇蛊,本是看不出胎象,当初也是得他指点,才知谨明已有身孕。再过不到七个月,谨明腹中胎儿便要瓜熟落地,还是要在那位神医身边才保险些。也断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
赵肃然并未说明那人便是自己的外公。
皇上一听,只问道:“如此神人,何不请他来我们京城,我们定当礼遇相待,却为何要让谨明与你自己跑一趟。”
“皇上不知,那人蜗居于一谷,而且发誓今生不会出谷,否则臣定当想办法请他前来。”
皇上沉思良久,点点头:“高人自然都有其脾性,也罢,那你们就自己走一趟。到时候多带些伺候的人,谨明交于你,朕也是放心的。”
“谢皇上。”
……
之后皇上又与赵肃然闲谈了些政事,也就散了。
等赵肃然再回房时,李成明竟然已经睡下。
赵肃然知他身体不适,也就没在吵醒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皇上出了尚书府,本是应直接回宫的,可是半路上却改了道,去了隔了几条街的荣亲王府。
荣亲王连日来抱恙在家,一直未上早朝,连当初魏继舟逆谋造反那日,他也没在宫中经历一番。
皇上突然到访,到让荣亲王府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皇上坐在大厅等了一阵,荣亲王才出来接驾。
只见他一袭月白长衫,笼着一件墨色大氅,头发只草草束在背后,俊朗的脸上,却显出些灰白之色,皇上看荣亲王嘴唇连颜色都快要没有,突然有点拿捏不准,今日自己可来的正确,或许他真是病了。
荣亲王微微行了个礼,皇上上前扶了一把。
“自家兄弟,不用多讲究这些。”
荣亲王点点头,坐在一旁下位。
皇上看他一眼,忽而道:“皇兄,我们两兄弟有多少年没在一起说过话了,倒叫人有些怀念了。”
荣亲王闻言一怔,垂着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快到叫人看不清。
自皇上登基以来,荣亲王这是第一次听到皇上这样叫他。
荣亲王咳嗽一声,挥手让旁人都下去了,皇上也让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去了门外。
“夜深风急,皇上怎么现在出宫,还跑来看我这个病人……”荣亲王声音有些虚弱。
“无他,刚去完尚书府,这就又来看看你。”皇上答道。
“尚书府?可是谨明怎么了?”荣亲王问。
“皇兄,你如今怕也已经知道谨明乃是男子之身了吧。”
荣亲王眼睛一抬,答道:“不错,我虽一直在王府中将养,但是也略有耳闻。”
“今日朕、”皇上顿了顿,又换了说法:“今日我颁了道圣旨,将谨明贬为庶民了。”
荣亲王一惊,却又叹了一声:“只因他是男子?欺君之罪?你一向是最疼他的吧。”
皇上点点头:“父皇子嗣凋零,只有我们三个,没想到都是皇子,也亏得淑贵妃一副玲珑心肠,将自己的孩子扮作女童,免于当年的皇位之争。”
荣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