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个监视管控,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他降下车窗,让温暖的风吹进来,点燃了一根烟:“星陨考虑得很全面。”
“有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很像你。”说完,西法静了几秒,复又补充,“我是只针对他在某些事的思维方式上,别的倒是完全不像。”
“那就对了。”苏逝川弹掉烟灰,“星陨刺客出身,最开始只会杀人,为了让他可以取代我,那段时间我可没少在他身上花心思。”
“我以为你会更信任十七。”西法偏头看他。
目光相遇,苏逝川笑了一下:“跟信任无关,十七是智能体,他的智慧基础来自人为编码的程序,数据分析能力很好,但感性思维简直单纯得一塌糊涂。要是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我恐怕就不能放心让你们离开十年了。”
西法也笑了:“听起来好像反而不错?”
不过多时,悬浮车拐上条靠近树林的小路,在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停了下来。
两人开门下车,苏逝川朝黑漆漆的林子扫了一眼:“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林子后面有座教堂,不算大,据说从联盟入驻后不久就荒废了。”西法等苏逝川过来,跟他并肩走进树林,“雷克斯很排斥宗教,也不允许原住民有除皇权以外的信仰,前期好像产生了不小的矛盾,不过这里毕竟只是颗小行星,强权之下慢慢也就没人再反抗了。”
“雷克斯应该是考虑到了在帝国原有的体制下,教会瓜分走了部分皇权,大主教有资格对皇帝指手画脚,所以才先一步斩断了宗教在联盟内部的根基。”苏逝川客观评价,“只是手段太极端了。”
“嗯。”西法很赞同他的分析,沉默半响,问,“你怎么看?”
苏逝川笑道:“我一个没有信仰的军人,对于教会的理解终归是不够客观的。否则——”话说至此他略略一顿,眼睫轻抬,笑得满目别有深意,“否则那天在光明大教堂,我也不会顺手解决掉查尔斯主教了。”
西法一怔,倏而觉得这话里的深意听起来,苏逝川此举似乎是在替他扫清障碍。
可是……这时间不对啊。
那时他依然是帝国的三皇子,他总不可能提前预见到他会有跟帝国反目成仇的那一天吧?
没来由的,西法恍然回忆起加冕仪式上的那场刺杀。
一直以来,他都将那天发生的一切当成了西塞自导自演的嫁祸行为,因为这符合当年的情况,同时也是西塞可能采取的手段。然而与之相对的,其实还可以有另外一种解释!
这念头在脑海里飞快地冒了个头,西法脚下极不明显地微微一顿,两人身位错开,他抬头看向苏逝川的背影。
停车的空地离教堂不远,现在已经可以看见院墙的轮廓。苏逝川觉得这地方选得很用心,虽然性质千差万别,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跟从前的那座旧剧院有几分相似的成分在里面。
他思绪飘远,没留意到西法的异样,兀自问道:“你最后给他们的安排是什么?”
被提问的西法恍然回神,忙快走两步跟上,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淡淡道:“其实雷克斯最初看中的是尤纳斯有关人工智能的技术,因为这个他才会主动接触你那些下属,所以博士去了联盟的研究中心,这是最早定下来的,也是最顺利的。”
“他应该还看上星陨了吧?”苏逝川道。
西法略带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黑市这种东西是不分阵营的,星陨的价值早就体现在了他的身价上,”苏逝川轻描淡写地说,“更何况没有哪个掌权者会对刺客不感兴趣,一柄忠心而又好用的刃,有时候会胜过千军万马。”
西法“嗯”了一声,说:“他想把星陨安排进情报部,不过被拒绝了。原本我还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听你说完也就明白了。”
苏逝川闻言给了西法一个眼神,意思是,说下去。
西法如实回答:“他是继你之后的Leader,是真正的冒牌乌鸦,他必须是自由的,不能被身份限制。”
“对。”苏逝川道。
“不过他倒是借这个机会向雷克斯推荐了极月,所以极月现在人在空战队,据说好像已经是上校了。”西法笑着说,“我就估计你该问他们的事了,白天的时候才特意问了下布兰特。”
“你还挺细心。”
闲聊间两人来到教堂的院门前,西法快走两步主动推开其中一扇铁艺大门,然后退开一步,很绅士地让苏逝川先进。苏逝川坦然接受了来自西法的各种关照,信步走进院子。
教堂荒废已久,又适逢春季万物生长,此时庭院里长满了杂草和灌木,根本没地方下脚。正中央的喷水池干涸了不知道多久,怀抱陶罐的圣母雕像被侵蚀得残缺不全,有一窝麻雀在罐子里筑了巢,新生的幼崽偶尔会发出一两下叽喳声。
夜幕星河灿烂,满月高悬,倾斜而下的皎白月光为庭院蒙上了一层磨砂般微微发亮的质感。
苏逝川